楚留香摸着鼻子:“我也觉得是意外……”
安小六嘴角抽搐:又来了一个。
“这个恶贼,一定是平日作恶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朱七七狠狠道,“死的这么容易,便宜他了!”
安小六:……
这个院子里聪明人太多,傻子快不够用了。
自认才智平平的安小六实在想不通凶手用何种方式、在熊猫儿一票兄弟都在场的前提下,杀死了快活王的色使。
江左司徒武功并不弱,脑子也不笨。
他想死根本活不到今天。
夜更深了。
江左司徒的尸体逐渐僵硬。
安小六望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发呆。
按照原本的计划,她应该撬开这货的嘴巴,在狗哥下山前找到快活王的地盘,解救那些无辜的少女,顺带赚几个小钱。
如今色使已死,金无望下落不明,关于快活王一切线索中断。
她好像也没有办法做得更多了。
钱没有捞到,大侠也没当上。
就……挺没劲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欧阳喜家门外忽然来了一辆又破又旧的骡车。
所谓的骡车,不过是一头骡子后面拴了一辆旧板车,连车棚子都没有。
眨眼的工夫,安小六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出欧阳喜家朱红色的大门。
没有华丽的衣服、昂贵的配饰,只有一身普普通通的棉布衣裳。
她的头上插着一支蛇形的银簪,这支造型简单的发簪是过年时狗哥送的。
安小六一直戴着。
看到安小六,骡子发出了一声嘶鸣。
在寂寥空旷的街上格外响亮。
安小六摸了摸骡子:“嘘,不要打扰别人,我们走吧。”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灰蒙蒙的院落,沈浪坐在屋顶,手里举着一个精致的酒杯,遥遥向安小六敬酒。
安小六微微一笑,欠身行礼。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完整的句号。
为什么安小六会像王怜花的母亲、江左司徒为什么忽然横死、金无望去了哪里、白飞飞煞费苦心潜伏在傻七七身边又为了什么……
这一刻,他们是多姿多彩的江湖人,她是金陵入不敷出的卖粥女。
短暂的交集后,天各一方。
安小六坐上了板车,她没有问朱七七和熊猫儿去哪儿了,就像沈浪也不问楚留香去哪里了一样。
她扬起丝鞭,“驾”一声,简陋的骡车动了,在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板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