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兰说没事,正好不久之后她会回国一阵子,到时候再找冉步月吃饭。
冉步月放下手机,看向舒枕山,忽然皱起眉:“你怎么受伤了?”
“不碍事。”舒枕山看了眼,“我已经消过毒了。”
他的手臂侧边被划破了几道血线,大概是被弹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划伤的。
因为舒枕山一直在冉步月身后,所以他受伤的概率稍微大一点。
冉步月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知道分寸。”
最后在冉步月的要求下,还是喊来了医生为舒枕山进行专业的处理,他手臂上裹了几圈纱布。
直到坐上飞机,冉步月都没有再和舒枕山说一句话。
飞机在云间攀升,冉步月缩在机舱卧室的窗边,看着渐渐缩小的地面,飞机的颠簸和侧转令他有些反胃。
卧室门被人敲响,冉步月没应,对方又敲了一遍,冉步月撇了撇嘴,才道:“进来吧。”
舒枕山端着一杯饮品和切好的水果,坐到床边,像往常一样问:“吃完睡觉?”
冉步月安静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问:“云巅拿那么多枪指着你,是想威胁你什么?”
舒枕山略过那些表面上的借口,直接道:“利益。他们想要我们主动放弃北美市场。我不会答应的,除非……”
“除非我被他们抓到?”冉步月问。
“那我也不会直接答应的。”舒枕山平静道,“而且这个情况不可能发生。”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发生?”
冉步月漆黑的眼珠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已经受伤了。如果那兄弟两个再疯一点,你还可能会——”
他没法把那个字说出口。
冉步月无法想象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会怎样。
此刻,冉步月面对舒枕山,几乎有点控制不住。
“再让我看看。”冉步月垂眸说。
舒枕山问:“什么?”
冉步月隔着衣服摁住他的腹部,慢慢往下滑,声音沉闷:“你说呢?”
知道这是逃不掉的,舒枕山无可奈何地解开扣子,克制地只露出一小片皮肤。
冉步月毫无顾忌,把布料扯得更开,彻底露出那枚枪疤。
“这是怎么弄的?”冉步月问。
舒枕山:“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怎么弄的?”冉步月偏执地看着舒枕山,“我要听你说!”
舒枕山别无选择,尽量平静和客观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形,缩减了自己主观意愿的部分。
冉步月听着他平淡的叙述,越来越觉得胆战心惊。
关于舒枕山下腹部的枪伤,冉步月自己推测出来的时候是一种感觉,被Patti验证是另一种感觉,在靶场听到埃温斯的话又是再一重心情,很难描述,很难对舒枕山的行为拥有唯一的情感倾向。
但在舒枕山面前,亲耳听到他说出这些事情,冉步月只觉得抓狂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