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落在滕寒身上,见他木头般站在那儿,不再说话。
都方走到他面前,皱眉:“这么巧?”
滕寒点头,不急不慢说道:“我就是正好走过。”
“然后呢?”都方问。
“我看见他死了。”滕寒回道。
都方越发皱紧眉头,一向严肃的脸有了丝急躁:“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没发现什么?”
滕寒摇头。
都方无奈,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时,边上一个小道指着滕寒,结结巴巴道:“良安曾与他又矛盾,会不会是他……”
话没说完,就见那双深冷无波的眼睛看向自己,左眼略略带着金色,顿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胡说什么?”都方呵斥一声,责备的看向小道,“都是同门,无故指责成何体统?”
小道当然不好说他们几人欺辱滕寒,况且细想下,滕寒带着锁妖环,就如同一个废物。而良安是他们几人中本事最厉害的,断然不可能折在滕寒手里。
不止他这样想,其他的人也是同样想法。
滕寒在镇塔观是最卑微的存在,整日里像个影子般、麻木着任凭差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还是步月沉稳,在四周转了转,然后发现了不妥。
“是困阵。”他一身白衣,鹤骨松姿,站在古树下。
经他提醒,众人才发现地上摆着石头,只是落叶杂草多,没太注意到。
“只不过这里的石头错了方位,导致阵法并未成型。”步月捡起脚边的石头,“他这是想困住谁?”
都方一个眼色,边上的弟子会意,立刻回观中去查。
有几人过去收拾良安的尸首,用一块布将其裹起。
很快,有人跑回来禀报,说是地牢中少了一个妖。
都方皱眉,走到步月跟前道:“看来,是良安想试验自己的困阵,所以找了一只妖来,可他才修习困阵,过程中出了纰漏,反而被妖给害了。”
步月皱眉不语,看着后山这片林子。
“我这就带人去林子搜,”都方又道,手里拂尘攥紧,“整座绣山就是一个大阵,那妖跑不了,还请掌门将上下山的路封死,以防万一。”
说完,便带着几个道士去了林子中。
从后山回来,清霁回了自己的客房。看来,只有等到事情查清楚,捉到那只妖,她才能下山去。
今天已经是十三,后日便是十五。
想到这里,她心中略感焦急。
可是也没办法,上下山的路说起来只有一条,总不能让人家破例单放她走,到时候出事又是麻烦,还不如静等。
这群道士有些本事,也不是全无指望。
她靠在窗前往外看,手习惯的摸着腰间莲花袋,那里安安静静的。小雪昨日已经先下了山,她说是后脚去找它的,谁想出了这么件事儿。
一夜过去,翌日的清晨飘起了小雪。
整座绣山在白色的萦绕下,显得更加神秘和安静。
大清早,房门被敲响,是岳正来了,说昨日逃掉的那只妖找到了。
清霁一听,快速从屋里出来,听说是在半山腰找到的,便说一起去看看,正好也跟步月说下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