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从今日开始,给她找间屋子住下,横七,你去收拾。”
名叫李横七的弟子满脸震惊:“什么?她、她要在这里住下?不行啊师兄……”
“师兄”俩字没说完,对上一双淡漠如冰的眼。
李横七立刻改口:“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着人收拾。”
不情不愿地往门口走,接着又被叫住:“再给她准备一身外门弟子的弟子服和玉牌,江昭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
不用原主的名字,可以用回本名了?
江云萝肉眼可见地一喜,只是又忽然想到什么:“可仙君,我的脸……”
芯子换了,脸还没变,被人瞧见还是少不了麻烦。
“这个不必担心。”他略一垂手,捻了捻手指,而后将微微灼热的指腹烙印在她唇边,一触即离。
江云萝摸着泛起痒意的唇角,看向一旁的水镜,发现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一颗不起眼的红色小痣。
瞬间又是一个咯噔。
妈妈,我脸上有痣了!
微生仪扫过她的神情,踱步说道:“此乃障眼法,别人不会认出你的样子,只是,夺舍之人,你这张脸还是遮起来得好,以免招惹祸端。”
什么?还会招惹祸端?
心头郁闷但又无法反驳的江云萝:“……”
没一会儿,不情愿的李横七把干净的弟子服和玉牌给送来了,还领着她来到了一处偏僻又破败的住处。
“别以为师兄答应让你留在这儿,你就万事大吉了!我们天道宫从不养废物,从今天起,你除了每天赶车喂鸟之外,还要负责所有的杂物,更重要的是要随叫随到,听懂了吗?”
天选打工人江云萝用力挤出一丝笑:“放心,我听懂了。”
毫无破绽的笑容让李横七觉得一脚踢到了棉花上,干脆冷哼一声,重重地摔门走了。
望着潦草离去的背影,江云萝总算松了一口气。
推开院门,里头三两片修竹,一屋子杂草,破败的门窗晃晃悠悠,好似那乌鸦报丧折磨人的耳朵,蛛网和灰尘更是呛鼻。
江云萝捂着鼻子进去,心想,比之外头那些神光璀璨的殿宇,这里简直就是个破落了十几年的荒庙。
在花了一个时辰双腿累瘫才勉强能下脚之后,江云萝终于一头栽在硬邦邦的木榻上。
看着窗外那轮残缺的月亮,满腔的悲凉也涌上了心头。
先是在打工的路上被灯砸,接着穿到这离奇的世界同样被人追着喊打,如今沦为阶下囚,只能披着别人的壳子苟且过活。
难道是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儿,所以才遇上这种事儿?
不,也不能全都是坏事,毕竟她现在还活着。
没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江云萝是个乐观主义者,连续两年的失业潮,面试时的连连碰壁都没能把她打倒,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地图,怎么也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而且,看方才微生仪对她的态度……好似并没有想把她怎么样。
“白赤,那个叫微生仪的,很厉害吗?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而且,那个少年如此傲慢,在他面前竟然一点都不敢放肆。
脑海中的蘑菇头动了动,似乎也深为忌惮:“唔,修仙门派多如牛毛,天道宫是首屈一指以剑证道的大派,而整个天道宫最厉害的就是他,连他的师父菩提道祖都没有他那般的悟性和修行的速度。”
江云萝不出所料地点头:“哦,天赋值爆表,果然是小说男主才有的标配。”
白赤:“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他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活生生把自己修成了块木头,可见这天道宫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