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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有人将那令牌呈到了公冶时珞手上。
只见那令牌正面刻着螭龙盘绕的‘太子令’三字,那龙形栩栩如生,睛目以黑曜石点缀,背部是云纹衬底,边框刻以雷纹。
他凝眸细细查看,末了,沉声道:“确是太子令不错,你们在哪寻到的?可还有其它证物?”
周围无人应声,几秒后,捡到令牌的禁卫开口道:“就在旁边那处草丛里,别的没……”
此人话音未落,不远处便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王爷!我这找到了刺客留下的暗器!”
他眉头微蹙,命十七接过那人手中之物,递到自己手里。
那暗器是一枚飞镖,镖尖锋利,形状尖锐,镖尾处有一处缺口已经损坏,稍一用力竟将那尾部拆卸了下来,一枚红褐色药丸从中掉出。
他不着痕迹的将其收起藏于袖中,彼时日光昏暗,自没人看见那飞镖的异样之处,亦没人注意到他此时晦暗不明的眼神。
“今日之事勿外传,若走漏了风声,后果自负。”
“是!”众人应声。
待到众人散开,过了片刻后,他方将手中飞镖组装好,末了递给十七,旋即沉声对其道:“十七,将它好生收起来,稍晚时,你随我一同入趟宫。”
“是,主子。”
将那太子令攥于手心,公冶时珞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雕纹,眸光愈发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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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宫檐之上几只喜鹊绕檐而鸣。
内室里,谢扶衡立于铜镜前,两名内侍正替她更衣,朱红状元服自肩披落,金线织纹蜿蜒。她腰间束着玉带,曳地的锦靴也换上了官式新靿。
平日她素是喜着常服素衣,此刻换上朱红荣服,更显身姿修长,眉目清俊。且朱红衬人,她肤色本白皙,唇色也艳,如此倒像是施了粉黛的玉面郎君,颇有些姝色可餐。
“吉时将至,给状元爷簪花。”
内侍捧来金色花翎,艳如云霞般的流苏在日光下微微颤动。
一年老的国子监教谕亲自为她簪花,他须发花白,面上满是欣慰:“此花非凡俗之花,而是陛下恩赐,望状元爷铭记初心,不负圣恩。”
花翎稳稳插在发冠侧,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却只觉得陌生极了。
前世,谢扶摇非殿试状元,而是得了探花。并非文才不及当时状元郎宁钰,而是出身限制了她。这一世许是更懂为官之道,策论文采出众,引得了圣上青睐,方取了头名。
她一度恍惚,思忖自己夺了他人的机缘,是否妥当。但转瞬便把这想法压了下去,事已至此,又何必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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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高头大马早已备好,鼓乐喧天中,谢扶摇翻身上马,自午门御道踏上长街。
“状元游街!”
彼时正是暮春,京中花开最盛时,风拂过,便是落红无数,柳絮纷飞。
百姓夹道而立,呼声四起。只因这状元郎容光照人,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皆为了一睹芳容(风采)。
后方,一辆马车。车轱徐徐碾过,因人群围堵不得不停在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