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人逗完了狗,也凑了过来,给谢与月说起了她当初刚进舞团的事情。
余暖比谢与月早工作几年,团里的情况门儿清。
“当年啊,你可是我们团长心心念念的苗子,就等着你进来后培养成下个台柱子。只是团长怎么也想不着的是,你是个跟我一样的,只管份内的安排,压根就不是个爱争取的,每天排练任务结束了就走。”
这还是谢与月第一次听说自己过去工作的事情,“我是这样的?”
杨凝姝接过了话题,“暖暖姐,你别被她那样儿给骗了。上次我可瞅到她发的那朋友圈,半夜一点,背景是她家的练舞室!”
谢与月震惊地道:“我原来是那种平时摆烂,半夜偷偷卷的人?太坏了吧。”
一时间全笑了起来。
笑完了,方清渠又道:“之前团长找我,说我和你同一届进来,让我多平时劝劝你要有年轻人的朝气……”
几人继续聊着,喝奶茶,吃点心,正开心时,闪电突然不窝在地毯上了,迈着小步子走到门边,尾巴再一次兴奋摇了起来。
围坐在沙发边上的几人,视线也随之落到了门边。
不好。
谢与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别是闻叙来了吧?
大门开了,闪电尾巴摇得更欢了。
此时已经将近正午,光线来得热烈,来人迈着步子进来,而后在门边停住,抬起头,眉眼略动,似是没料到家里会有这么多人。
……还真是闻叙。
谢与月认命站起来,和同事们说道:“这位是我的……老……嗯……先生。”
最后几个字说得怪异。
说完,她脸上挂起了营业意味的假笑,转头对着进门的闻叙道:“不是要忙工作,怎么回来了?这三位是我舞团的同事,过来探望我的。”
在外人面前,他显得格外从容沉稳,朝着三人点头问候道:“三位好。我是与月的先生,闻叙。前段时间她在外住院,幸好有你们在旁帮忙,还麻烦你们特地跑一趟来看她。正好快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顿便饭?”
几人就这么到了餐厅里。
去的路上,谢与月避开同事耳目,偷偷戳他的手,极小声地问:“你不是说中午回不来吗?”
同样的,他也配合地压低了音调,有些低沉,还略带了点气声,“看到你发的消息,把事情推了,回来带闪电去趟医院。”
原来是为了他狗儿子。
餐桌上,闻叙细细询问几人的忌口和偏好,周到地点好了菜。
这人在饭桌上挺圆融的,吃饭间,与几人聊起舞团的事情,说他去年看过他们的年度业务考核展演,还聊起了他们前不久的惠民演出,新出的剧目。声调徐徐的,就没有冷场的时候,还顺带给谢与月夹了不少菜,瞧着对她喜欢的菜色都极为了解。
谢与月频频朝他看去好几眼,心中纳闷。
有次在闻家,她偶然偷听到闻云明在给他介绍同龄女孩。
闻云明跟他说,按虚岁算你都23了,别整天忙这这那那的,多和异形相处一下,万一合适呢?
说完,还给他推了一个人的名片,说这个女生是他朋友的女儿,学画画的,还会跳舞、弹钢琴,又文雅性格又好的,让他找人聊聊看。
那时闻叙说的是什么来着?
他说:“爸,我俗,欣赏不来什么画画舞蹈音乐这些阳春白雪的,也不想了解,艺术搞得再厉害,放到我这来看都没有任何区别。以后这些的,你别推给我认识,不感兴趣。对了,和艺术无关的也别推,没空。”
明明说着不感兴趣,现在看上去,倒是对她舞团了解得很,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了个惠民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