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终于能和江归夏见面了。
谢与月惦记着这事起了一大早,挑挑拣拣地选起衣服,好看的饰品也选了又选,弄完这些,她回到了主卧,对着镜子化起了妆。
闻叙在旁边困倦地撑起眼皮瞧着,“你见我时都没这劲头。”
“那不一样,我和夏夏是久别重逢,当然得有点仪式感。”
两人还挺默契,大清早起来,昨晚的事跟没发生过一样。
他瞥了正往脸上涂涂抹抹的她一眼,去到洗手间刷牙洗脸,换掉身上的衣服。
他回到卧室时,谢与月顺着瞥一下,而后目光顿住,惊喜地道:“你舍得穿这件啦?”
她放下手里的眼影刷,凑近认认真真瞧了瞧,她买的这件灰色帽衫是拉链款的,他里面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T,外面套着的帽衫宽宽松松,再搭一条深灰色长裤,打眼看去,干净又清爽,一下就把他年龄拉低到了二十出头。
“好看。简简单单的,一下就年轻了。”
“我平时很显老?”他眯了眯眼。
“倒也没,就是这么穿,你像个男大。要不哪天我俩出门的时候,你就穿这身吧,然后一有路人经过,你就粘粘糊糊地喊我姐姐,很有面儿。”
一时间,闻叙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语,刚说完“我不”,手机就又响了,又是工作上的事。
目送这位男大出了门,谢与月重新拿起眼影刷,简简单单刷一层米白色。
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前,她又去找了闻叙,他正在健身房做着哑铃推举。
闻叙工作日一般都在起床后健身,周末就比较随意,会等到想健身时再去,谢与月摸不准他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瞧见他健身。
平时还看不大出来,换了运动服就不大一样了,能清晰地瞧见发力时因为充血而清晰泵起的肌肉,充斥着蓬勃的力量感。她不可避免地再次注意到,他被摩擦的关节真的是粉的。随着他望过来的眼神,她心突突地跳了下,像也做了场健身,血液正汩汩地往全身流动。
他停了下来,将杠铃放到器材上,扯了条运动毛巾随手擦着身上淌着的汗,随口问:“要出去了?”
“对,我过来和你说声,我吃完饭还会去夏夏她家玩,估计晚饭也不回来吃,也有可能就在她家睡了,反正看情况。”
他轻轻喘着气,将湿润的毛巾挂一旁,直接靠在器材上瞧着她,“去吧,玩得开心。不就是独守空房吗,我能行。”
谢与月笑了笑,“明天吧,我明天跟你打一整天游戏,好久没玩了。”
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开,背影明显透着股高高兴兴的劲儿,直到她走了,闻叙才捡起哑铃继续健身。
谢与月提前抵达了目的地,这家私房菜是预约制,她提前了五天才预约到位置。像这种安安静静的小包厢环境,聊天的时候最舒服,都不用顾忌什么。
她坐椅子上摸了会手机,没过多久,江归夏也到了。
天气冷了,江归夏穿着草绿色的扎染长裙,再搭件军绿色的外套,一顶米色帽子,以及各种很小细节的配饰,繁复又漂亮。
以前她俩凑一块时,就喜欢各种琢磨捣鼓穿搭,她们审美也相似,都喜欢色彩丰富的极繁风格。在过去装点皮囊的过程中,两人获得了微小而又悠长的快乐,到现在都还很喜欢打扮。
江归夏妈妈的祖上是吐鲁番那片的,受了基因的影响,她五官偏立体,毛茸的野生眉下是一双乌浓的大眼,英气又漂亮,六年了,她看上去几乎没有变化。
包厢内已经开了暖气,她随手脱了外套,同时迎接谢与月扑来的大大拥抱。
谢与月抱得可紧了,过一会才放过了她,抱着她手臂上下看她,“夏夏!你在剧组偷偷省饭吃了?都瘦了,待会多吃点。我听人说这家的大黄鱼味道很鲜,粥也是,熬了十几个小时,就连豆浆都是柴火烧的。”
“别提那剧组了,盒饭我都快吃吐了,点外卖又是些油腻的预制菜,要不就是沙拉之类的草,压根没胃口,我待会得好好补一顿。”
谢与月将菜单递给她,“来点菜吧,我先点了几样招牌菜,剩下的看看你想吃什么。”
江归夏神秘地道:“你猜一下我昨天杀青后干什么了。”
江大王让她猜,那她便好好猜。琢磨了十来秒,谢与月灵光一闪,说道:“那个和你搭戏的骚扰男,你走之前把他修理了一顿?”
“就知道我与懂我!”江归夏顿时来了劲,“之前我明摆着拒绝了他,他居然觉得我是在玩欲擒故纵,后面还想趁着拍戏占我便宜。当然,我反应快,他没成功。”
“昨天我要回来,他又给我递了房卡,我想来想去,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干脆直接过去找他。到房里,他刚想动手动脚呢,我就浅浅地让他感受了会下三路的痛苦,还顺带留了证据,保证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谢与月当场捧场地道:“让我们庆祝江大王又又又铲恶锄奸了!”
江归夏举起装着橙汁的杯,“干杯!”
江归夏的体质也是真有点玄乎,才几岁时,就老遇见点这这那那的玩意。她爸妈担心她安全,那时她才五岁,也不管她乐不乐意,硬是拉着去学了散打、自由搏击、攀岩,后面又意外发现了她是个跳舞的好苗子,就此走上了小艺考的路子。
也因为这,江归夏都快应激了,单身至今,感觉还是一个人比较自在,半点也没谈恋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