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那时候眼神经受到了压迫,看不清东西,也没什么力气,但他非常信任谢晓荣。
然而,谢晓荣偷天换日,早就提前准备了一份假遗嘱,让她爸签字画押。自此之后,谢晓荣便拥有了绝对的股权,以及不少正升值的财产。
可从未有人怀疑过他,毕竟谢传平对这个亲弟弟的重视是人尽皆知的,在遗嘱里分些财产给他,让他帮忙看顾妻子女儿,非常合理。
将证据大致浏览了遍,谢与月安静地看着书房窗外的夜色,没说话。
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闻叙没打扰,为了防止录音文件丢失,分别复制了几份到不同的储存设备里备份,忙完这些,就在旁边静静陪着她。
“其实我还挺庆幸的。”她忽然说,“我爸到走之前,都还觉得他有一个可以全心托付的弟弟,不用遭受被背叛的痛苦。”
闻叙抱住她,下巴抵住她发顶,低低嗯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等一等吧,我答应了任律,要等星星移植手术结束再说。而且我失忆那段时间还找了个侦探,调查了沃兰生物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进展。”
他说了声好,而后安静了会,才说道:“我会陪着你的。”
她抬头亲了亲他下巴,抱紧他,就像抱住了一棵宽厚的树。
“你明天要去青海多久?”
“应该一天半吧。”
“去做什么?”
“参加个座谈会,顺带去看看和地方合作的攻坚项目进展。”
“什么项目?”
“我们牵头种了片沙棘果经济林,顺着慢慢完善整条产业链。我得偶尔去看看,确定款项是不是都落到了实处,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沙棘果,我好像吃过。”谢与月回忆了一下,“记得很酸。”
“对,所以不能当成单纯的水果来卖,得深加工。刚好果子也成熟了,我后天带点回来吧,试试能不能做成蜂蜜水。”
谢与月顿时被说得有点馋了,沙棘果蜂蜜,说不准比佛手柑蜂蜜还好喝。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许是某个眼神漏了条小尾巴,一发不可收拾地亲了起来,吻得很深,连换气都下意识忘了,可惜她生理期还是没走干净,依旧停在那条若有似无的线前,挺克制的。
亲到后面,他忽然停下来,喊着她名字,声音劲劲的。
“谢与月。”
“嗯?”
“快十一点了,该睡了。”还记着医生说得早睡的叮嘱。
她没亲够,不满意地道:“再亲一口。”
闻叙挺矜持地抬了抬下巴,拒绝道:“再亲嘴肿了。”
她盯着他的嘴看了好几秒,除了比平时红了点、弹了点,也没见着哪肿了,于是不管了,继续亲上去。
他闭了闭眼,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其实早被看透了,谢与月清楚得很,这人暗爽着呢,就跟那天她帮他一样。
太装了。
但没办法,谁叫她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