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都已经毕业了?
两个月前,S大表演系毕业生汇报演出的时候她还来看过,陆延演的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无论是塑造角色的形象还是人物的层次感都是一流,演技征服了一众师生和评审,最后毫无悬念地成为优秀毕业生。
怎么毕了业还被拉来参加讲座?
两人走进去,这是一个学术报告厅,温意绵签了到,准备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身后传来声音,“坐前面。”
讲座都要坐前面?真是个狠人。
前排比较显眼不好摸鱼,可陆延一路将她带过来,又大她一届,这种简单的要求她不好拒绝。
讲座已经开始,温意绵猫着腰换到前面的位置,坐下后身边空出一个位置,等着陆延坐到她旁边。
但陆延没有停,一路走进后台,等上一个人结束,他拿着稿子走上台,背后的屏幕上展示出他的履历。
温意绵懂了。
她是来听讲座的,陆延是来讲的,让她坐前面是为了方便听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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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陆延跟温意绵刚刚见到的不大一样。
声音很平,但很有磁性,将人不自觉吸引其中,专心听他讲述。
跟上一位专业性很强的教授不同,他是在讲故事,用自己经历、反思过的事引起台下人的共鸣,让观众很容易被感染。
温意绵看着那张脸,大脑放空,就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却逐渐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了。
他周身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像裹着透明的冰壳,将自己与外界隔开。
和初见一眼一样,温意绵喜欢他身上那种冷感,这种冷感给她一种保持距离的安全感。
与其说冷感,不如说是情绪没有起伏,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就如来时她撞在陆延背上,对方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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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意绵因为陆延的一句话,正襟危坐两个小时。
前排学生很少,大部分是S大和H大两个学校相关专业的教授,还有一些表演行业的从业人员。
她本想掏出手机看看消息,一扭头看见附近坐着的戏剧史教授,瞬间歇了心思。
两个小时,她连手机都没怎么看,而陆延讲完之后就走了。
没错,走了。
他怎么能这样?!
刚升起的些许好感散去,讲座结束,她边随着人群往外走,边掏出手机给室友发消息。
温意绵:你猜我听讲座遇见谁了?
崔莹很快回了消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