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百胜集团联姻是时任想都不敢想的事,百胜集团作为全球顶尖企业,但凡和百胜扯上一点关系,得到的利益可不可估量。
而几天前,接到了百胜集团的联姻意向,时任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计划一切,一定要吃下这块大肉。
即使没有得到时幸的同意,就早早地帮她做了决定,他也不需要她的同意。
时幸看都没看,这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手交易的商品。
她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时任还是一副毫无波澜地模样,“这是你当初的承诺,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时幸再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草草地被人轻易定下。
她憎恨这种感觉,厌恶他一副说一不二又虚伪恶心至极的做派。
“我当然会说到做到,但这个不行。”
时任像是料到这样的情况,缓缓地吐出:“恒峰国际最近应该是手忙脚乱了吧。”
时幸面色一沉,“卑鄙。”
恒峰国际是时幸母亲和现任丈夫一起辛苦经营起来的企业,时幸也知道恒峰国际最近出了一点问题,但绝对不是让恒峰国际倒闭破产的致命一击。
如果时任这时侯想分一杯羹,从中做点手脚,恒峰国际怕是很快就要分崩离析。
恒峰国际这样白手起家的企业和时任这样家业庞大且根深蒂固、富了几辈子的资本集团是无法相比的。
而时幸的母亲莫芝好不容易才过上现在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有一个真心实意爱她的丈夫,和儿女双全美满的家庭。
但这都和时幸没有任何关系。
时幸默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就当是报答莫芝的生育之恩吧。
莫芝和时任起初确实是真心相爱过,但男人的真心瞬息万变。两人曾今也是立下情真意切的海誓山盟都不能分开的爱人,分开时也会成为往痛处上捅刀子最狠的敌人。
这段恋情持续了八年,离婚的时候时幸已经六岁了。
莫芝净身出户,只要时幸。
但时任偏偏不如她的意,他对时幸的去留毫不在意,更不会亲力亲为认真地抚养时幸,只会丢给保姆,但就是不能把抚养权让给她,不能让莫芝好受,就得让她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出身普通家庭的莫芝当然不是时任这种富几代的对手。
莫芝想尽一切办法来获得时幸的抚养权,终究抵不过万恶的资本家。
时幸对那一天印象很深刻,法院把她判给时任的那一天。
莫芝用尽全力地抱住她,那双手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绕住时幸,宛如溺水窒息之人一般抱住浮木,痛哭流涕,摇着头卑微地乞求时任,“不要,不要,时任我求你,求求你,把小幸的抚养权给我好吗?求求你……”
时幸被时任从她怀里使劲地扯出来,满是阴郁的神色,“做梦。”
拽着就远离莫芝,根本不管拳打脚踢哇哇大哭的时幸,“妈妈,我要妈妈!!要妈妈!你放开我!!”
时任工作忙归家少,和时幸的亲情根本就抵不过母女情深。
“小幸——”脱离倒下的莫芝俨如行尸走肉,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不愿接受事实,但也无能为力。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她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莫芝虽然不能得到时幸的抚养权,但却一直默默地陪着她。
会在时幸的学校门口等她,会给时幸买喜欢的玩具,尽可能地满足时幸想要的一切。
每次母女的见面,莫芝永远带着微笑,只不过那泛红湿润的眼眶根本就瞒不住时幸,每次还对时幸说对不起,是她没有能力,是她的错,说着说着泪水还会不受控地涌出来。
莫芝抬手想擦去眼角的泪水,想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坚强一点。
小时幸主动抬手抱住莫芝,拿手轻轻地拍了拍妈妈的背,想要安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