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离席（第1页）

听到沈元昭说的话，叶桑宁手上动作一滞，几度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沈元昭像是早就料到现在的情形一样，眨着眼睛看着她，“桑桑，你知道我母亲当年是为何死的吗？”

听到沈元昭问的话，叶桑宁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实回答，“坊间传言，先皇后是因小产过世。”

“小产。”沈元昭重复着这两个字，话中的讽刺毫不显露，“这么说倒也算不得错。”

叶桑宁听到她说的话，明白此事另有隐情，但……这并不是叶桑宁应该知道事情，她出声打断了沈元昭接下来的话，“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沈元昭看出叶桑宁的回避，笑了下，“你还是这样子，趋利避害已经成为你下意识的行为了。”

叶桑宁不置可否，转头看着窗外的人影，站了起来，“杜若应该将水拿来了。”

沈元昭看着叶桑宁的背影，意味不明的说，“你真的不好奇我想说的吗？”

叶桑宁装作没有听到一般，打开门，将水接了过来，嘱咐杜若在门口守着，便再次关上了门，走了进去。

将水壶放到桌子上，拿起茶杯给她倒了杯水。

叶桑宁看着茶杯中起的涟漪，慎重道：“我不是很好奇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但我想知道，太子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沈元昭拿起杯子，笑了下，“果然，苦肉计对你依然没有什么用。”

“苦肉计吗？”叶桑宁看着沈元昭红肿的双眼以及脸上的泪痕，心想，“如果这是苦肉计的话，那世上应该就没有什么真情可说了。”

沈元昭看着叶桑宁的眼神变换，往后靠了靠，“怎么？现在想知道了。”

叶桑宁摇了摇头，说，“太子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吗？”

沈元昭的眼神突然暗淡一瞬，但又立即恢复成了平常模样，“对啊，我舅舅找的神医看过了，说最多只能在活个三年五载了。”她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还不如死了算了，那样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可我又不想让他离开，他要是走了，我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抬眼看着叶桑宁，“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就因为自己不想孤单一人，所以就央求着他每天都喝着苦的发涩的药，做着他本不喜的事情。”

叶桑宁看着沈元昭，明白，自己现在不能作任何说辞去评判她的话，但，还是没有忍住，轻声道，“或许，他也不愿留下你一人在着群狼环伺的环境中呢？”

听到叶桑宁说的话，沈元昭笑了，“当然，他肯定不愿，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妹妹。”

“行了。”沈元昭站了起来，“我们该离开了，再晚会儿姑姑就该派人来找了。”

叶桑宁跟在沈元昭的身后，走了过去。

临开门之际，沈元昭突然扭头，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好奇我想让你帮我什么，也没有一点想要帮我的想法对吗？”

叶桑宁耸了耸肩，伸手将门推开，再踏出门的前一刻，说了句，“至少现在。”

沈元昭听着叶桑宁的回答，笑了下，“至少现在？”她快步走到叶桑宁身旁，用胳膊顶了顶她，“那就是有动摇了？”

叶桑宁没有理她，只是加快了脚步。

沈元昭说的的确没错，两人刚走到宴会厅，便看到正在对下人嘱咐着什么的长公主突然停止了话语，朝着沈元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叶桑宁看了沈元昭一眼，转身走到席间，看着缓缓走向长公主的沈元昭，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