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戍守边关,不常在家,二爷在朝中身负要职,也没现身,三爷官位不高,没什么要紧事,但一整个纨绔做派,是常常不着家的,因此宴席上只有一些女眷和小辈。
王妃的脸色始终不好,江晏禾看出来母子两个形同冰封的关系。
昨日王妃谈及裴戬时,分明是很期待这个儿子回家的,但一见面却又这样,一定是裴戬大有问题!
江晏禾身上有伤,不能饮酒,此时伤处还隐隐作痛,她在席间便有些坚持不住。
刚好老王妃有些精神不济,要离席了,江晏禾以陪同为由,送老王妃回去休息。
老王妃一路上都在笑呵呵地拍着她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老王妃虽然有时候认不清人,但对她是极为慈祥的,也是她在凉王府里为数不多真正尊敬的人。
把老王妃送到住处后,她陪她待了一会儿,看天色已晚,想着自己不必再回到席上了,便打算直接回澄心苑。
却没想到在路上跟裴戬打了个照面。
瑜珥眼睛哭得肿成了核桃,她没带瑜珥,带了瑶环。
瑶环不知她与二公子之间的猫腻,恭敬地站在后面,并不设防。
江晏禾低头想要装作没看见,谁知那登徒子如此不要脸,竟然伸手将她拦下。
她恶狠狠地抬起头,想要吓退他,却见裴戬笑意莫测地看着她,道:“嫂嫂,你没看见我吗?”
他的笑有些恶劣,像是要故意看她笑话一样。
江晏禾谨慎地退后半步,同他拉开距离,裴戬却一步踏上前,将两人之间刚刚拉开的距离压缩至只有一寸之遥。
瑶环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将小姐拉至身后。
裴戬看着主仆二人防备的动作,笑意渐退,语气冷了几分:“你怕我做什么?”
江晏禾语气不善,言语中带着警告道:“你心里清楚。”
她是不愿翻旧账的,白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去就过去了,可若他再这般以下犯上,她不介意跟他撕破脸。
裴戬见她真的生气了,有些好笑,又有些惆怅。
良久后,他抬起手,从掌心中翻出一枚玉瓶,交给瑶环:“这是上好的玉容膏,可以缓解疼痛,不会留疤,记得给你家夫人用上。”
说罢,转身便走了。
留下措手不及的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裴戬回到住处,下人来传话,说裴容找他。
裴戬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之色,转身又去了裴容书房。
裴容正在处理公务,最近户部事多,他并无太多空闲,原本打算陪妻子去龙隐寺的,未能成行后便将假给销了。
裴戬看他这时候还在案牍劳形,挑了挑眉。
“你不回去陪你的新婚妻子,在这忙什么?”
裴容闻声一顿,将公文放下,抬头看他,不答反问道:“你与阿禾可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