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遥看了眼时间,距离春曼出去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上个厕所至于这么久?
该不会是掉进坑里了吧?
为了不让家里的老人担心,他觉得有必要去把她捞上来。
不料出门后刚转了个弯,就看见她手里被人塞了一块蛋糕,徐见遥微微皱眉,心想这人真是让人不省心。
“春曼,你外婆难道没有教过你,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
春曼闻言转头,惊喜地喊了声:“遥遥!”
徐见遥淡淡道:“把蛋糕扔了,跟我回去。”
春曼没扔,把蛋糕完好地还给宁思瑶后,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徐见遥走了。
自始至终,徐见遥都没看另外两人一眼,于是他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由于明天还要上学,春曼他们没敢玩得太晚,九点多就散了场,各回各家。
回到家后,春曼把院门锁好,转身之际,徐见遥忽然抬起手靠过来。她还惦记着弹脑崩儿的事,以为他想偷袭,遂下意识后退一步,与此同时抬手护住自己的脑门。
徐见遥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和院门之间,垂着眸笑着看她,“怕我弹你脑崩儿?”
春曼刚想作答,忽然听见屋里传来谭玉林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要我这个老头子迁就你的时间?你做梦!”
透过半开的窗口望进去,春曼看见谭玉林正在打电话。不知对方跟他说了什么,他气道:“我不管你要忙什么,到那天你一定要在场,否则我就算拼上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春曼很震惊。平日里谭玉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气到这种地步,简直要用“气急败坏”来形容。
“遥遥,谭爷爷他……”春曼话没说完,生生停顿。
半分钟前还靠她极近的少年,忽然同她拉开了距离,而他看她的眼神也没了方才的戏谑笑意,平静得宛如一泓幽潭,深不可测。
“遥遥?”
徐见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早了,快去洗洗睡吧。”
他转身进屋的背影也让人捉摸不透。
期末考后,高二级学生还要返校,搬教室,讲解试卷,赶课时进度,一直到八月中旬,他们的暑假才姗姗来迟。
春曼是在放暑假的前一天,才偶然知道徐见遥要回聿城,和他的外公外婆一起。
谭荃的忌日就在三天后。
春曼当晚去了徐见遥的书房,说她也想去聿城。
“遥遥,你们就带上我吧。”她的语气近乎哀求,“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们添麻烦。”
徐见遥却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为什么?”春曼鼻尖一酸,“我就想去看看小荃阿姨,这也不行吗?”
思及谭玉林的计划,徐见遥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不行。”
春曼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行,只觉得他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反复不定的,真的好讨厌。
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徐见遥微微叹气。
“春曼,我不想让你看见一些糟心事。”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哄道,“下次我再带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