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林晚晚轻声对自己说:“你做得太晚了!”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后悔之后的补偿。
真正的爱,是在你最锋利的时候,他还愿意用身体去挡住你所有的刺。
而谢淮舟,不会再爱她了。
她的一生都不会再遇见第二个谢淮舟。
深夜,林晚晚独自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天幕黑得沉静,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铺展开,像是和她毫无关系的另一个世界。
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水早已凉透,握着只是习惯,不是取暖。
她已经很久没有打开手机看消息了,也没有再打开谢淮舟的对话框。
那一栏安静得像死水,不再有任何新消息,不再有期待。
她以为自己还能再演下去,以为自己还能继续在那个剧场里装出深情与悔意,靠着一点点熟悉的气味和节奏困住他。
可她现在连站上舞台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知道谢淮舟不会回来,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她他的选择。
不是犹豫后的理智,不是伤痕后的软化,是彻底死了心的决绝。
她终于理解了那种冷,是把她连同过去所有的共鸣都关在门外。
她说什么、做什么、变成谁,他都不再看一眼。
而章滢呢,那个她以为永远站在观众席的女人,那个她过去从不放在眼里的存在,如今却成了谢淮舟唯一愿意走近的方向。
她不是没嫉妒过。
当她看见他们在发布会上并肩站立,一左一右,像是多年搭档又像是最契合的旅伴,她的指尖是冷的,心口却热得像被灼烧。
她恨不得冲上去拆散他们,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曾属于她,是她一手捧红、一手捧杀的谢淮舟。
可她不能说。
她说了也没用。
没有人会再相信她是那个能让谢淮舟动心的人了。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信了。
风轻轻吹起她的头发,几缕垂落下来遮住眼,她没有去拨。
她只是仰头看着星光稀薄的夜空,眼神空旷得像是一潭干涸的井。
她忽然想起他们刚搬进别墅的第一个冬天,谢淮舟亲手把整面阳台封了玻璃,说是怕她直播时冷风吹进来,她那时候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他没回嘴,只默默请了工人连夜装好,第二天她推门出去的时候,阳台暖得像初春。
她站在那片阳光里,笑得张扬,回头看他:“你这么听话,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照做?”
他轻声说:“你别推我走就好!”
她那时听完转身进屋,觉得这人太可笑,太廉价,太容易满足。
可现在,她却多希望他还能站在她身后,低声告诉她:“你只要不赶我走,我就一直在!”
可她已经赶过了。
而他也再不会回来。
她轻轻地闭上眼,眼角湿。润,像是夜风从睫毛上碾过去,带走她所有没能流下来的泪。
楼下安静得出奇,屋子里的一切都像是停止了运转,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栋别墅的空旷。
她知道再热闹的布置,再温暖的灯光,如果没人回应,也只是摆设。
这一切,她曾以为能困住他,却最终困住了她自己。
她站起身,走进房间,拉开衣柜,里面挂着那件灰蓝色的大衣,是谢淮舟曾穿过的。
她用干洗店最贵的护理方式洗过、熨过,吊起来一丝褶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