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望着那一抹光,心里第一次,没有负重,没有内疚。
他知道,他彻底放下了。
而林晚晚,还留在她亲手打造的深夜灯光里,一个人演完了这场只剩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再也不会入席。
林晚晚在谢淮舟的床上躺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彻底亮透,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脸上,她才慢慢睁开眼。
她没有睡好,眼底泛着浅浅的红,一夜梦中都在重复他离开时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地从她手心滑出去。
她终于从这间房里起身,将自己困了太久的地方收拾整齐,把每一件他的物品一一摆回原位,没有多添一分,也没有撤去一寸。
她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假装他还会回来,假装自己能再一次布好局,只等他踏进门。
他不会回来了。
她知道。
厨房里她照常烧了水,煮了一锅粥,但没有为谁留。
她只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吃得很慢,没有配菜,也没有调味,只是用那种最平淡的方式,让自己维持着不崩溃的状态。
吃完后她将碗洗净,放回碗架,抬头时看到窗外的天空湛蓝得有些晃眼,那是她许久未留意的清晨颜色。
她忽然想起从前某个冬日清晨,谢淮舟站在她身后为她系围巾时,也曾低头对她说:“天气这么好,早点起床就能多活一天!”
她那时不耐烦地说:“多活一天有意义吗?我现在只想红!”
他笑了笑:“红不红不重要,命长了,你才有机会看到自己哪天不红!”
她当时没听进去。
现在她明白了。
可一切都晚了。
她坐在客厅,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也没有接任何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