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门口逃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长哨,十几个锦衣卫番子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挡在门口,封死了她的去路。
“把她押回我的院子。”顾景和淬了冰的嗓音幽幽传来,“盯住侯府的人,谁胆敢去裴府报信,格杀勿论。”
顾清嘉心下一惊,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如今已接近她与师父约定的时间,希望他能快些察觉到不对,遣人来救她。
被押至一间屋子,她抬眼环视周遭,发现这竟是顾景和的卧房。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顾景和的身影出现在门边,阴冷潮湿到近乎粘稠的气息朝她压迫而来。
门在他身后合拢,他一步步向她逼近,眼眸幽冷得犹如鬼魅,唇边挂着一抹瘆人的笑:“你想杀我。”
顾清嘉后背涌起一股寒意,恍惚间疑心他是不是已经死了,眼前的是来找她索命的怨鬼。
身后便是床榻,她退无可退,哑声道:“我说过,我没有给你下毒,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顾景和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蓦然低柔下来:“等你死了,我便相信你。”
顾清面色苍白,指尖轻颤了一下,他不会真想现在就杀了她吧?
视线在她面容上逡巡而过,顾景和轻声道:“不想死么?那就要听话。”
他走向放在墙角的兔笼,将里头的兔子抱了出来,从它的脖子上摘下了一个银质项圈。
随后缓步走到顾清嘉面前。
顾清嘉心底升起不祥预感,预感下一瞬便成了真,顾景和将项圈递给她,道:“把它戴上。”
她看向那个只有人脚腕粗细的项圈,怀疑他不是想折辱她,而是想直接勒死她。
顾景和忽地俯身逼近她,将项圈从两边掰开,竟真的试图向她脖颈套去,晃动间,其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这下哪怕身后是床榻,顾清嘉也不得不退了。可最终还是退无可退,后背贴在了墙壁上,身躯微微颤抖。
“乖。”顾景和语调低柔,“戴上这个,你就会听话了,再不会想要杀我。”
他俯身拽住顾清嘉的衣角,将她拖拽至榻边。
“你疯了。”顾清嘉喃喃地道,看来那毒药没把人毒死,倒是把人毒疯了。
她竭力挣扎,却被他制住了双手,最后干脆用脚蹬他。
顾景和轻笑了一声:“小兔子不戴项圈就是会这样,戴上就好了。”
他修长而冰冷的手指触上顾清嘉的脖颈。
顾清嘉只觉一条毒蛇沿着他的脖梗缠缚而上,咬了她一下,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垂眸看去,项圈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尖端快要刺破皮肤,陷进肉里。
顾景和将她压在榻上,手在她的脖颈上摸索,试图把项圈合拢。
“顾景和,你有病就去治病。”顾清嘉嗓音喑哑道,“你折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顾景和置若罔闻。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院中蓦地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隐约能听见短兵相接的声音。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顾清嘉朝门边看去,在看到来人的刹那,眼眸倏然亮起,唤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