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到家后,贝言把它放在了小纯的玩具架上。
踏进小纯房间,漆黑一片,唯有左边角落低处亮着一点暗光,仿佛电力不足。
但那光正好处在玩具架里,像个标记,意外指引顾知宜。
走过去才看清那是小纯最喜欢的星星灯,一拍就亮。
顾知宜弯腰找到颈环,拿着这星星灯直起身,光线暗暗的。
“——所以果然是你的。”
黑暗中突然传来谁平静话音,顾知宜没什么大反应,略一垂目。
有人自漆黑走近,沉没他这片小小暗光里,倚在他身边书架上。
“顾知宜。”贝言揣着双手,每一句都还残留着今早的冷意,“颈环是做主播要用的道具吗?ASMR要用到这道具?你以后做的是正经主播吗?”
“当然。”顾知宜掀开眼帘,脸转向她,等她抛出锐利问题。
可贝言滞住,缓缓眯眼将顾知宜那张漂亮冰冷的脸打量几遍,忽然吐出二字,“说谎。”
短暂凝滞,对方垂眸盯她,“你已经知道我在做主播——”
贝言没听他讲,一步逼近,指尖虚点在对方眼尾、曾贴过创可贴的地方——
那里,一枚玫色印章痕迹在暗光中泛着幽微的荧光,恰好与他左眼尾那颗淡痣相对。
「贝言·1123」
她的生日应援印章,此刻正印在顾知宜的眼尾。
那微妙像是,被标记上她名字。
“顾知宜。”贝言站直,“我应援印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出差去做我生日应援了顾知宜?嗯顾知宜?”
她边说边歪头盯顾知宜,揣着手语气淡淡。
“出差路过。”声音哑得不像话。
“噢,路过还顺便为我应援。”贝言背过手踏近一步,眼前这堵肩脊轻微绷紧。
已然太近。
近到挨近某人苦咖啡气味,近到双方绕不开对方的呼吸气息,如想回避只能屏息,可没人先低头。
于是当下很难不生出一些索吻的歧义。
双方心知肚明。
贝言默默上手拽住眼前的领带,就像一年前在酒店走廊时那样。
顾知宜睫毛阴影盖住了眸色,像在等待审判降临,看她一眼,“做什么。”
连字节的发音都振动着空气里的歧义氛围。
太烫。
领带被绞紧。
“又要咬吗?”
顾知宜缓缓敛眸,语气那样冷静也依然让人止不住怀疑是纵容。
“不是忘了?”贝言淡淡刺他一句,随后:“这回不是。”
拽拽领带,领带夹的银光跟着晃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