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诺芬说“他可是警夜人中少见的活到退休年纪的人。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立身保命的办法。”
……听起来更不是什么正经导师了!!!
“为什么不能在英国训练?”段非拙问,“警夜人中不是也有很多秘术师吗?比如色诺芬,Q女士……”
Z说“你现在不是普通的秘术师,而是异能者,所以必须接受更专业、更有针对性的训练。”
段非拙很是郁闷。他每次出远门都会遇上奇奇怪怪的事件,这次他还能平安地回来吗?
但是转念一想,他终于可以接受正规的秘术师训练了!不必再自己闷头读书研究了!他手里的那几本教材,虽然基础知识很多,但实践性不强,而且充满了艰深晦涩的术语,他看不懂又不敢去请教别人。
现在好了,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奥秘哲学了!
“那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Z说,“艾奇逊小姐,最近希思罗空港有航班吗?”
艾奇逊小姐从桌上的一大堆档案中抽出一张表格,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三天后有一艘从英国伦敦驶向希腊莱斯博斯岛的蒸汽空行舰‘萨福号’。”
“请帮我们订三张票。”Z说。
“三张?”段非拙看着他,“除了我和色诺芬,谁还要去?”
Z一脸奇怪的表情,默不作声。
“你也要去吗?”段非拙愕然。
“……你要是不希望我去,那我就不去了。”Z咕哝。
“不不不,没没没,我很高兴你能一起去!”段非拙有些脸红。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见Z偷偷笑了。
“你现在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吧。”Z说,“明天再来一趟苏格兰场。邓肯·麦克莱恩那事需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需要你的陈述。”
段非拙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满血迹、破破烂烂的衣衫。要是阿尔见了他这副样子,非得尖叫不可。
他拿起桌上的石中剑。后者发出闷闷不乐的“啧”的一声。
“那我先走一步了。”他朝办公室中的众人行了个注目礼,才缓缓离开。
Z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倾听那远去的脚步声,直到他敏锐的听力再也捕捉不到那个独特的声音。
“老大,”色诺芬合上书说,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我有个问题,也许会冒犯到你。”
“既然你知道会冒犯我,那为什么还要问。”Z冷冷地说。
“因为我这个人偏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色诺芬厚着脸皮说。
“……说吧,什么事?”
“你和那小子,是不是……发展出了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
Z抬起盲眼,朝他的方向冷漠地一扫“怎么?你要把我关进地牢吗?”
艾奇逊小姐总是连续不停的打字声中断了一秒。R先生则投来了讶异的目光。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风气远不如现代开放。在这时代搞同性恋算是犯法,锒铛入狱都算是轻刑了。
身为苏格兰场的警探却知法犯法,Z的立场多少有些尴尬。
“噢,当然不是,我在这方面开明得很。”色诺芬摊开手,“我只是想说,那小子也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色诺芬耸耸肩“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老大。等哪一天你陷进去了,却又发现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你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Z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作为下属和多年老友的一些奉告罢了。”说完,色诺芬低下头,继续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