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才记起来问他的年岁吗。
陆宴道:“十七。”
“真小,”宋枝鸾打量着他头上的簪子,那簪子碧鸟青喙,簪身是一脉树枝,上头还开着极小的花,在陆宴身上并不女气,还显得更俏了,“好看。”
“本公主要没记错,九嶷也是十七,如云是十五?”
罗九嶷语气高兴:“正是,殿下。”
稚奴在心底默默补充,殿下,你也就及笄两年,刚好十七而已。
因为宋枝鸾认义弟的举动,罗如云悄悄打量起了陆宴。
这个商户,身份地位不高,说是要开一家阁子,也不算富得流油的,仅凭一张好皮囊竟就翻身了,殿下可太喜欢发善心捡些阿猫阿狗了。
她和姐姐也是阿猫阿狗。
宋枝鸾认了弟弟,自然府上是要设宴庆贺一番,膳房大显身手,端着菜的侍女鱼贯而出。
秦行之巡视完公主府回来,听到动静,问清缘由,就看到一名少年坐在宋枝鸾身边。
她还给他夹菜。
说是少年,其实身量已跟成年男人差不多了。
他胸口有些闷,离开正院-
酒足饭饱,宋枝鸾喝酒容易上脸,转转悠悠回到寝房,天已经很黑了,灯笼里的烛光摇曳,她看到秦行之站在她的房门口,像是在等她。
与此同时。
黑暗的寝房内,传来一道密道开合的声音,那声音很小,轻易就被外头的鸟叫声掩住。
谢预劲从中走出,吹灭蜡烛,倚在橱边,看到门外映出一个人影。
是个男人。
在她的寝房前。
外头的宋枝鸾看到秦行之站在她房门口,露出笑容,走快两步,差点撞在他身上。
秦行之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
但她及时停住了。
“下午怎么不见你人影,去哪了?”
“回殿下,在巡逻。”
“有什么好巡的,你都快是本公主的驸马了,哪好让你这么辛苦,不如本公主同父皇说说,另挑一人?”
驸马。
秦行之接到了圣旨,看着宋枝鸾有些醉的模样,“当了驸马,在圣人未赋微臣新职前,这也是微臣的职责。”
“木头。”她点评道:“你也是块木头。”
秦行之道:“也?”
宋枝鸾醒了一瞬,觉得头晕,歪倒在秦行之的怀里。
这次他伸出来的手没有落空。
抱了满怀。
秦行之眼底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没有松开,双手环抱着她。
宋枝鸾觉得他身上浸透了冷风,凉凉的很舒服,一直将脸往他胸膛前贴,降温,她越贴,他就躲的越厉害,像被非礼了似的,宋枝鸾觉得好玩,就想逗他:“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本公主?”
秦行之被她拱热,温度一直烘进心里。
“所以天天惦记婚后给我找面首?”
“……”
“怎么不说话?是本公主没听见,还是你没有说话?”宋枝鸾晃了晃头,“你之前不是说的不介意,这会儿怎么不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