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鸾目露惊讶,和稚奴对视一眼,策马回营。
在主帐前想进去时,看到许尧臣,宋枝鸾便将他拉到一旁,问道:“怎么回事?”
许尧臣看了眼周围,道:“在猎场东北方向遇刺的,当时微臣的父亲还有太子都在,刺客出现的很突然,在外场巡视的将士全都没有察觉异常。”
宋枝鸾听到“太子”,就问:“我皇兄受伤了吗?”
“没有。那伙人分明是冲着陛下去的,太子欲去挡箭,但射箭的人准头极好,没有伤到太子。”
宋枝鸾沉思几秒,忽然笑了笑:“嗯,行刺的人可抓着了?”
“抓着了,就在营地里,谢将军已经过去审问了。”
“知道了,本公主先进去看看情况。”
要是宋定沅在这个时候死了,那对她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宋怀章还坐着储君的位置呢。
许尧臣点头-
主帐里,两位御医可谓是急白了头,盆里的血水一盆盆倒出,看着骇人。
皇后裴氏守在宋定沅身边,宋怀章也坐在床沿,似乎还未从那场刺杀中反应过来,脸色白的像纸。
宋枝鸾问御医:“父皇怎么样了?”
“回殿下,那贼人虽没有射中皇上要害,但皇上咳疾未愈,这一箭下去,恐也极为伤身,但性命暂时是无虞的,休息一夜,过两日就能醒来。”
宋怀章的脸色更不好了。
裴氏又哭又笑:“本宫就知道皇上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的。”
御医连连点头,前去配制草药。
宋枝鸾稍稍放下心,看向宋怀章:“皇兄,你没事吧?听说父皇遇刺的时候你也在,可有伤着?”
“皇兄无事。”
“是么?可要叫御医瞧瞧,我看皇兄你的脸色不大好。”
御医听闻,也不敢耽误,连忙又号了号宋怀章的脉。
“太子殿下许是受到了惊吓,待微臣给殿下开一副安神汤,喝下便好了。”
宋枝鸾道:“现在便去开吧,莫要耽搁时间。”
“是,殿下。”
“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刺杀父皇,抓住来定要严惩不贷,”她紧挨着宋怀章,在宋怀章听来,每个字仿佛就响在耳边,“皇兄你说是不是?”
宋枝鸾说完,裴氏立刻道:“正是,这一行人,本宫瞧着是有备而来,并不是外边的刺客,而是里头的……”
主帐内,两个御医已经出去,高公公亲自服侍在身侧,宋定沅昏迷不醒,除此之外,便只有宋枝鸾,皇后和宋怀章。
裴氏说话期间,宋枝鸾若有若无的将视线落在宋怀章身上。
“谢将军恩怨分明,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宋枝鸾把手搭在宋怀章的肩上,安慰:“皇兄,你也勿要忧心,一会儿喝了太医开的安神汤,便睡下吧。”
裴氏也劝:“是啊,怀章,皇上出事之后,你一直守在身侧,已是十分孝顺了,皇上这有本宫,你且安心走吧。”
宋怀章面对两人的关心,也未推拒,行了礼便退下。
主帐外早有等候的诸多官员,见太子出来,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高公公跟在宋怀章身后,朝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太子殿下忧思过度,需要休息一阵,皇上圣体无恙,过不了多久便能醒来。”
“多谢高公公告知。”
“有高公公这句话,那微臣就放心了。”
“……”
宋怀章与他们一一告辞,回了营帐,高公公方才露出惶恐之色:“殿下,你到底做了什么?”
宋怀章顷刻间卸了力,冷汗连连,“该死的奴才,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伤到父皇,箭要往他身上射!哪知那群人一箭就射中了父皇,一旦射中父皇,那么整件事就变了,那叫弑君,是意图谋反!
若真射死了,那便也罢,偏偏还未射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