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军营出身,他听过不少关于谢预劲的传闻,无一不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战事,可这些传闻里,没半点女色的痕迹,也不曾听过谢预劲有过什么风月往事。
可眼前。
谢预劲站的离宋枝鸾很近,几次似乎都下意识的想调试她的动作,可不知为何都停住,耐心与其脾气好的与他所见所闻判若两人。
宋枝鸾又射出一箭。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侍从走了过来,“秦侍卫,将军正在教灵淮公主射箭,还请你在靶场外等着。”
秦行之朝谢预劲看去。
对面男人的视线越过宋枝鸾的发顶,眼皮下压,眸底冷峻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让秦行之回忆起曾经被大型兽类盯上的感觉,这赤|裸裸的警告,让他深觉费解。
但秦行之冲侍卫抱拳,“微臣只听令于灵淮公主,请将军见谅。”
……
练了一个时辰,宋枝鸾便能慢慢射中靶了,靶子放的远,能有这个结果已是不错。天色也晚了,宋枝鸾没留谢预劲用饭,说了两句台面话就叫人送客。
侍卫领命去送谢预劲离开,宋枝鸾这时朝一旁喊了句:“齐连。”
谢预劲看了来人一眼。
齐连行礼,从谢预劲身边走过,把手里端着的酒糟汤圆端过去,“殿下试试这个。”
宋枝鸾接过,喝了两口,便念着手酸,身侧的侍女捶背的捶背,捏手的捏手,她吩咐人备水沐浴,自己先踏过木板桥,往水榭里躺着。
侍卫小心询问:“谢将军?”
谢预劲把弓箭与箭筒交给侍卫,“东西放这,不用送了。”
侍卫连忙点头,退下,把
东西都放去了临近靶场的一间厢房,那是那日高公公来时,公主让人收拾出来供谢将军歇息的地方-
夜里细雨绵绵,绒毛似的絮雨润物无声,寝殿门窗紧闭,分辨出藏在细雨里的轻微动静,需要极好的耳力。
秦行之历来讨厌雨天,南方连绵不断的雨浸透衣衫,湿冷到骨子里。
也是因为没睡着,他才能听到从宋枝鸾寝殿里传出来的声音。
似乎是桌椅被绊动的声音。
灵淮公主早就入睡,这声音来的不对劲。
秦行之提着刀,直奔寝殿。
推开半扇门,月光倾泻在地上,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因为这点不明朗的光,变得可以视物。
宋枝鸾背对着他,穿着寝衣,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在桌子上划动。
发现是她,秦行之第一时间便将目光移开了,他低着头道:“适才听到屋内有声响,微臣以为有刺客,一时情急推了门,还请公主恕罪。”
来的第一日秦行之就清楚灵淮公主不欢迎他,也从不让他近身,也许她早就想找个理由让他离开公主府,如今他被抓住了错,恐怕宋枝鸾这里没那么好放过。
有违圣人的嘱托了。
秦行之心情沉重,尤其是原本能言善辩的宋枝鸾在他破门而入之后,竟一句话都不说。
半晌,秦行之准备再次请罪。
宋枝鸾却转过了身。
他看到她裙身下似乎没有穿鞋,纤薄白皙的脚,像是块羊脂玉。
秦行之心一跳,闭上眼,“殿下……”
他惊的睁开了眼。
因为宋枝鸾抱住了他。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极为娴熟的,像是做过上百次一般环住他的腰。
宋枝鸾小声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