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推门进去,他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但保护宋枝鸾是圣人交托给他的命令,闭上眼两秒,秦行之复睁开眼,提刀前去。
没有贸然推门进去,秦行之站在门外,刚欲敲门问一句,门却自里面打开。
他来不及低头,又看到了只着寝衣的宋枝鸾。
她同样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同上次一样,无比熟练的抱住他。
少女馨香柔软的身子贴着他。
秦行之的心快跳起来。
“殿下?”
白日里的戒备敌意不是假,夜里为何又对他做出这等举动。
在宋枝鸾出声之前,秦行之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你回来了。”
她像是在梦呓,秦行之从没听过宋枝鸾用这种轻软,眷恋之极的嗓音说过话,耳朵像是被电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行之的脑海像是一团浆糊,完全没有注意到,宋枝鸾放下了环住他的一条胳膊,慢慢的,摸上了他腰侧的佩刀。
“蹭”的一声,雪亮的刀身上映出少女的双眼。
秦行之微惊,幸好反应及时,躲过了险而又险的一刀。
他意识到了什么,凝视着宋枝鸾紧闭着的眼皮。
她这是在……
秦行之担心宋枝鸾乱砍伤到自己,走近一步,试探抓住宋枝鸾拖着刀的手腕,丝般滑腻的触感让他手滑了一下。
好在宋枝鸾砍下那一刀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她如同和院中的梨树一齐静止了。
秦行之没有直接把刀收走,而是抓着刀刃的那一头,引导宋枝鸾走进屋里。
她甚至知道抬腿跨过门槛。
要不是知道宋枝鸾清醒时不会准他靠近,这些事唯有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才会做出来,单看这一幕,他会以为她是在故意捉弄。
宋枝鸾进了屋,外面的寒风刮到窗纸上,秦行之顺利取走了刀。
她站在原地不动。
没穿鞋袜,也不能让宋枝鸾一直站着。
但他为臣,也不能这么抱她上去。
秦行之略作思考,关上门,在院中捡了一颗石子,来到女官稚奴的屋前,猜着她榻所在的位置,砸了一颗石头。
听到动静,他闪身躲在殿侧。
寝殿内又传出了声。
不多时,稚奴披着衣裳出来,手里提着灯,进了宋枝鸾的寝殿探看。
秦行之见稚奴进去,才掉头离开-
翌日起来,宋枝鸾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魇症?”
稚奴揉揉眉心,眼下一圈乌黑,“对。”
“本公主夜里跑哪去了?”
“就在殿下的寝房,我曾听人说过,有人魇症发作会重复白日做过的事,满世界的跑,殿下的情况还算好。”
宋枝鸾看着铜镜里的脸,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自己昨夜做的那个梦,她敛了几分笑,“本公主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吧?”
稚奴道:“说了。”
“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