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对啊。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的形状也很好看,比起京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的手都要盈润漂亮。
那茧分明是长期握剑的茧。
谢预劲也有。
扶风握了握手,往树上一靠:“家里做活做的吧。”
宋枝鸾未置一言,盯着他胭脂水粉下的皮肤看了会儿,抬头扶着帷帽叹气:“你没失忆的时候估计过的还挺好,怎么偏就失忆了?”
“不知道。”他若有所思。
“相逢就是缘,反正你也帮了我一次了,不如帮人帮到底,让我在你们酒楼住个两日,等我找到家人了,就把你赎出去。”
扶风微抬起眼,“你家人很有钱吗?我身价应该……有点贵。”
宋枝鸾:“多贵都赎。”
“成交。”
扶风脸上扬起笑,“你赎了我,我就能回家见母亲了,也不知我卖身的钱有没有治好她。”
这里已是南照境内,暮南山在北,宋枝鸾跟着扶风进城,已经天黑,两人走在一起的身影还是让很多人侧目。
她戴着帷帽,并不特殊,南照重视姑娘清誉,街上的姑娘大都戴着帷帽,但宋枝鸾身边扶风就很打眼。
所谓弱柳扶风。
但和名字不同,扶风长得很高大,几乎是人群里鹤立鸡群的存在。然而他脸上又汇聚了好几种颜色,比女子还艳,衣衫少了一件,胸膛都袒了一半,偏偏宋枝鸾是一身白。
于是看起来艳的更艳,白的更白。
宋枝鸾忍不住问道:“还有多久?”
扶风撇她一眼:“往前看。”
她转头,看见左边出现一家酒楼,上面写着“铜雀台”。
里面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宋枝鸾想走进去,却不料扶风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脸莫名:“你做什么?”
“进去?”
扶风道:“我只是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倌,只有高级的清倌才有自己的小厮。”
“你不是高级?”宋枝鸾觉得自己的眼光已经很高,但扶风从哪看都是高级啊。
“我从被卖进来,还没赚过一两银子呢,”他道,实诚的表情让宋枝鸾眼角微微抽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带我进去?”
“你知道我今天怎么出来的吗?”
宋枝鸾摇头,按理说这样签了卖身契的地方进出都很严,她还真不知道。
扶风神秘一笑,拽着宋枝鸾来到酒楼后面,种着两棵桂花树的地方,到了地方,他松开宋枝鸾,连起步都没有,踩了几下树身就跃到了墙上。
他朝她伸出手,勾唇道:“上来。”
宋枝鸾:“……”
扶风的房间在第四层,生意人都图个吉利,酒楼也有得不得宠的说法,他是后来,这一层几乎都没什么生意,人很少。
宋枝鸾从窗户翻进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说起来,你今天为什么身上绑着绳子掉进河里?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自杀。”
扶风回到房间,坐在席上半曲着腿,一连喝了两口茶水,方才道:“自杀?我那是在捉鱼。”
“……”
“那你怎么还呛水了?”
说到这,他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饿昏了。”
宋枝鸾:“……”
“这里没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