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副驾的左芊也在回头问:“茵茵,要不我们两个换?”
“不用,我还就坐这了。”姜书茵坚持道。
小时候严司放他们家是整个小区第一家买车的,严爸爸开着新车回来那天刚到小区就招呼绕车疯跑的两个小家伙上车出去兜了一圈。
那是姜书茵第一次坐私人小轿车,本来是很美好的事,却在一处拐弯时晕车的她呕吐感来袭。
为不把严叔叔的新车弄脏,她个小机灵鬼,果断选择全吐在了严司放身上。
严司放轻描淡写的问了那么一句,姜书茵就想起那件挥之不去的糗事来了。先前她还认为她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现下却能把当时的细节都记得清。
她怀疑严司放是故意提到晕车的,于是她说:“我依然特别容易晕车,你就等着一会儿我再吐你身上吧。”
她说完这话还做了个向着严司放呕吐的动作,然后将头发一甩扭头看向另一边了。
左芊自认为此次出行的任何情况都考虑的很周全,却千算万算没算到姜书茵会跟新来的帅哥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对付。
这可太奇怪了。要说他们不熟吧,他们之间的互动最多,说他们熟吧,他们又有一种时刻能掐起来的架势。
关于跟严司放的相处模式,连姜书茵自己都觉得奇怪。
怎么她就那么不想好好跟严司放说话呢。总是开口就忍不住想要占个上风。从见了面到现在,一直是这种紧绷的状态。
他们从见面到现在也就才不到一小时,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小时候结下的仇吗?不至于吧。他们小时候吵架归吵架,却也是最亲近的玩伴啊。
想到这的姜书茵翻了个隐形的白眼后就望着前面没再言语了,她的位置绝佳,拥有挡风玻璃外一览无遗的视角。
行道树已开始倒退,街旁建筑在余光里后坠。
车厢内除了交通广播的声音外别无其他,今天的太阳似乎落的很慢,还剩下大半个挂在那抛洒金光。一路向西的车子里时常通亮到人要睁不开眼睛的程度。
不管是前排的左芊还是后排的冯烈和严司放,他们坐的位置都有适量遮挡,只有姜书茵挤在那无处可躲。
好在她的长发是散着的,可以拨弄些到前面做个简单的遮挡。长发垂下遮住脸,使得她看起来是颇为垂头丧气的姿态。
严司放下压帽遮准备闭目养神,看了她一眼的功夫,她突然转过头来说:“窗户还是打开点吧。”
严司放伸手去操作,随着他的按动,车窗开始下降,放进了外面的新鲜空气,也放进了外面的烟火气息。
“这样行吗?”严司放的手还停在按键上以便及时做出调整。
姜书茵点头:“可以了。”
“你不会真要晕车了吧?”严司放在说这话时甚至做出来要闪躲的姿势。
“不是要晕车,”姜书茵小声说着,“你没闻到什么奇怪味道吗?”
严司放作势要闻,就听另一边的冯烈开了腔。
“是我,”冯烈大咧咧地笑着,“对不起啊,这两天有点胃胀气。”
说完这话的冯烈将他那边窗户一下子开到了最大,风被痛快挤进了全速前进的车厢,把姜书茵的一头长发都糊到了严司放脸上。
姜书茵一把一把地往回捞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谴责冯烈:“车窗开那么大干什么!”
“这多爽,这多爽!”冯烈陶醉地将半个头探了出去,连说话音都被风给拐的颤抖了。
许是姜书茵太心急,捞头发的手乱到抓到了严司放的脸。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指甲明显划过皮肉的真实触感。
糟糕,好像惹祸了。
被抓到的严司放感受到转瞬而过的痛感后赶忙抬一只手捂住了脸。
这可让姜书茵内疚极了,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她扭着身子过去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