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宫忱的房间充满了烤鸭味、胃里吐出来的烤鸭味,和针味。
导致两人这辈子再不想吃烤鸭。
……
第三个就是徐赐安了。
宫忱为徐赐安挡过毒针。
……
好你个徐赐安!你忘恩负义!抽一巴掌踹两脚哪一件不行?你竟然要拿针扎我!你这个恶毒的男人!
没能立马从窗户跳下去逃走是因为徐赐安就站在窗边。
宫忱又转身去拉门,徐赐安一句:“过来。”就浑身一僵,身体被操控着转了回去,满脸惊恐之色走向徐赐安。
徐赐安沉默了一会,让他伸手。
宫忱颤巍巍地伸出手。
“两只。”
宫忱颤巍巍地提起两手,像一只快要站不稳的傻狗。
“水。”徐赐安对青瑕道。
很快青瑕从水桶里舀了一盆水,抱着端到桌子上,然后撑着下巴趴浮在空中,打了个哈欠。
徐赐安从袖内抽出一块玉佩,扔到桌上,青瑕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他们,说了句“午安”,就钻了进去。
宫忱注意力稍稍被那枚玉佩吸引过去,觉得有些眼熟,但眼下身处险境,没心思多想——
徐赐安捏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不由分说摁进水里。
水是温的,宫忱瑟缩一下。
眼珠骨碌碌向下转,看了一会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还沾满灰尘和土垢。
好丑。
反正宫忱自己是不愿多看两眼,眼珠又转上,窥了一眼徐赐安。
徐赐安目光微垂,好像看得很认真。
宫忱手指不自在地蜷了一下。
徐赐安这才回神般,动了起来。
他拇指游走在宫忱的手腕、手背,在水里抚过每一根指骨,再翻过来,揉宫忱带茧的手心,且避开了宫忱右手贯穿手心的血洞。
——他在给宫忱洗手。
宫忱眼睫颤了颤,忍不住想抽离,徐赐安用了点力拉住他:“别动。”
这次徐赐安没用那股控制宫忱的霸道力量。
宫忱却真的不动了。
水逐渐变红、变灰、变污浊,慢慢地,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