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日过得,让人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武馆里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对付骨折闫父得心应手。
他让杨今予坐在廊下的藤椅,自己面对面坐着,把杨今予骨折的地方抬起来,娴熟地垫在自己膝盖上。又吩咐小刀把药箱拿来。
杨今予抿紧唇。
一边忍受着脚腕传来的剧痛,一边又看看谢忱和闫肃,心里直呼尴尬。
自己的腿。。正在被一个长辈,还是闫肃的爸爸抓在手里,放在膝盖上。。
且不说他与闫肃这层不与外人知的关系,单论这个别扭的姿势,和脚腕上明晃晃的情侣脚链儿,就已经足够让人想找个地缝钻起来了。
何况闫爸还崩着一张铁青的脸。
常年练武的人,眉宇里的精气神非常独特的,大概是传说中的煞气。颇有压迫感的视线看过来,杨今予想躲。
“怎么弄的?”闫爸问。
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问诊,却让人听出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的架势。
“。。不知道,跳出来的时候没觉得疼。”杨今予只好实话实说。
闫父鼻孔叹气,习惯性就是长辈对小孩儿的语气:“冲动。”
“是,我冲动了,给您添麻烦了叔叔。”
闫肃在一旁看着,杨今予又乖又怂的模样很新鲜。
但他新鲜不起来,只觉得五味杂陈。
父亲的手腕上还留有方才自己放肆咬出来的红印子,这会儿父亲又得给自己的。。男朋友治伤,双重的罪恶感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闫父的视线果然落到了碍眼的地方,他蹙眉道:“待会儿上板子,这个碍事,要摘了。”
“哦,好。”杨今予探腰就要去摘脚链。
可他一只腿翘着,尴尬地发现自己根本就够不到,下意识就侧头找人。
闫肃心领神会蹲了下去,说:“我来吧。”
三两下将繁琐的环扣解开来,杨今予伸手去接,张开的掌心全是烫破的痕迹。
闫肃漆黑的瞳孔里有明晃晃的心疼。
两人在这样的气压下都做贼心虚,不敢视线交融太久,只匆匆一瞥,便纷纷偏过眸头。
小刀很快把药箱和木条准备得一应俱全,吭哧吭哧拎了过来。
期间闫父便没有其他言语,专心手上的「活儿」。
杨今予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眼观鼻鼻观心咬着牙。
平时杨今予多金贵啊,洗个碗闫肃都舍不得让他沾手,此刻的杨今予每皱一下眉,闫肃都觉得心口被捏紧了。
他很想抓抓杨今予,给他点支撑。
可他只能立在那,除了假装收敛情绪,什么都做不了。
但谢忱能。
谢忱索性蹲下,一只手揉捏杨今予的后脖颈,分散他的注意力。
闫肃直勾勾睨向谢忱那双手,拳头在背后握得青筋暴起。
闫父将两块木板固定在里外的踝骨处,绷带缠了好几圈,拉得紧紧的,杨今予疼得哼出声。
“叔叔。。这个什么时候能拆?”杨今予从锥心的痛觉里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
“啊?”杨今予面露难色,与谢忱对视了一眼。
谢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得亏是左脚,鑔可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