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渊国?”方知许没由来地问了这么一句。
虞苑不假思索道:“等书礼的生辰过去吧。”
方知许一脸揶揄,“我瞧你现在是有些乐不思蜀了,也不知道温书礼是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撬动了你这颗冰冷的心。”
虞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睨了他一眼,“流星应该还不知道你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吧?”
方知许被噎了一下,悻悻地不说话了。
***
第二日,荆州安抚使赵景舟到访温府,风风火火地进来,直往温黎的卧房奔去。
温黎刚喝完药,朝门口望去,歪了歪脑袋,“赵姑姑?”
赵景舟是当年被温书礼招安的龙虎寨大当家,率性洒脱,她与温书礼结拜为兄妹,好哥哥的儿子就是她的儿子,又长得又乖巧漂亮,是他那几个皮猴儿所不能比的,格外地喜爱,是他的宝贝小珍珠。
“哎呀,我的小珍珠哦!怎么都瘦成这样了!”赵景舟迎了上来,抚摸着温黎的小脸蛋儿,满脸的心疼,“快快快,把我那百年人参拿去炖汤给我们小珍珠喝!”
温黎的神色雀跃起来,“赵姑姑,你怎么会来啊?”
“还说呢,我一回来就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会儿你被当成凶手了,一会儿又危在旦夕了,把我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给陛下述完职就立马赶了过来,”赵景舟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好像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一般,紧接着又横鼻子竖眼睛起来,“是哪个杀千刀的不要命,敢动我们小珍珠!还把我们小珍珠弄成这副样子,我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从小到大这位异性姑姑就特别宠爱他,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孩子一样对待,甚至比那几位哥哥还要好,温黎也是打心眼里也十分喜欢她。
温黎笑得眼睛弯弯的,拍了拍赵景舟的手,安抚着这位脾气火爆雷厉风行的姑姑,“我没事的,我现在好得很呢,我一天能吃两碗饭了呢。”他俏皮地竖起来两根手指头。
赵景舟眼底的疼惜之情都要溢出来了,忍不住抚摸着温黎的脸颊,“两碗饭算什么厉害,你那几个哥哥一顿能吃好几碗,所以才壮得跟头牛一样,阿黎要多多吃饭才行啊。”
“嗯嗯,我会的。”温黎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有些为难起来,“姑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姑能帮帮我。”
赵景舟猛地拍了拍床框,“这话说的,什么叫做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
“您以前是走镖出身,手下的人遍布各地,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图案来自何处?切勿打草惊蛇,要悄悄儿地去办。”温黎将描绘下来的狼图腾递到了赵景舟面前。
“没问题,姑姑回去就给你几个精锐,任你差遣,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而已。”赵景舟爽朗地应承下来,看着温黎瘦了吧唧的小模样,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兄长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看把我们小珍珠给伤的,要是找到是谁干的,老娘定把他大卸八块!”
“姑姑,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阿爹?”
“为什么?”赵景舟不明就里。
温黎抿了抿嘴唇,“阿爹不想我被这些污遭的事情烦心,我也不想让阿爹担忧。”
昨天阿爹那个样子是显然不会告诉自己只言片语的,他想要真相就只能自己动手去查,更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闻辞身上,多一份人手,也能多一分希望。
“好,姑姑答应你,你有什么需要告诉姑姑就好。”赵景舟心软地一塌糊涂,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温书礼的生辰日到了,没有大操大办,仅仅只是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吃的第一顿饭,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在一起,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从今往后他们还有许多顿这样的团聚时刻。
晚饭过后,夜深人静之时,温黎悄悄地从厨房里拎出来一个小食盒,然后灵巧地闪进了自己的卧房。
闻辞大咧咧地坐在温黎的小榻上,悠哉悠哉地甩着腰间的玉佩,外衣耷拉在肩头,欲落不落,英俊面容满是笑意,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饱含春。情,一副浪。荡轻佻公子的模样,“抓到一只干坏事的小猫咪。”
第30章第30章不可以,我不要
温黎关上了门,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轻声道:“你小声一些,莫要被人听见了。”
“阿黎在害怕啊。”闻辞笑盈盈地起身,坐在了桌子边。
“谁让你不好好地走正门进来,非要翻墙呢。”要是被阿爹发现了,免不了又要被深究一番,这两日阿爹心情不是很好,好不容易趁着生辰日才缓和了不少,温黎可不想破坏。
随着食盒被打开,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闻辞本来还不算太饿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你快吃吧。”温黎把饭菜都端了出来,看着自己袖口沾着的汤渍,嫌弃地扯了扯,努了努嘴巴,“我要先去沐浴了,黏糊糊的好难受。”
浴间里的热水是一早就烧好了的,里头热气腾腾地,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了,温黎一点一点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赤条条又纤细的身体,一点人影隐隐约约地照射在屏风上,毫无察觉的温黎泡进了温暖的热水中。
闻辞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屏风上那一点模糊不清的影子上,脑海中不知联想了什么,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连耳尖都红了,赶忙喝了一口汤压一压。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吃完饭又收拾好的闻辞大咧咧地半躺在榻上翻着书籍。
温黎裹挟着一身水汽出来,披着外衣,穿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那一小片光洁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长发散落,发尾还潮湿着,披着的外衣上都晕出了水渍黏在了皮肤上,漂亮的身体若隐若现。
“你怎么还没有走啊?”温黎用一块干布不停地擦拭着发尾的水珠,一步一步地朝着闻辞走过来,毫不避讳地坐在了他身边。
书对闻辞而言向来就没有什么吸引力,温黎一来就更加索然无味了,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了,干脆把书甩到了一边,直起身子,“刚吃饱,想小憩一会儿,阿黎的小榻特别得软,舍不得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