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语气压抑,要段非明天去他的办公室,然后当面好好说道说道。
段非崩溃的同时,纯仔却很羡慕。
“只交上去三天就给你看完啦,这也太好了吧,”他一脸向往,“哪像我的老板,根本不关我的死活。”
段非欲哭无泪:“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要啊,”纯仔点头,“我不至于会写得那么烂吧。”
段非听到了友情破裂的声音。
哀伤之际,收到了邵久一的消息。
——明天有空吗?
段非更难过了。
被导师当面批判过后,段非为了再次修改论文,第三次拒绝了邵久一的邀约。
邵久一终于发出疑惑。
——你之前说不忙。
段非尴尬。
——你约的时候正好都有事。
邵久一给他打了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有空的时候也没有来找我。”
因为怕万一真的约上了,就得去“实现约定”了。
段非处于一种“也许可以试试”和“不太能接受”的叠加状态,十分矛盾,不敢主动踏出这一步。
“快半个月没见了,”邵久一说,“不合适吧。”
段非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想我吗?”
邵久一好像笑了,顿了顿才轻声应道:“嗯。”之后很快又接道,“告诉我你最近哪天有空,我尽量配合一下。”
“也许可以试试”的部分在段非心中无限膨胀。
“后天!”他告诉邵久一,“我后天应该是有空的。”
明天就是论文最后一次的截止日期,想来就算不幸还有问题,他也会有一点短暂的缓冲期。
“好,”邵久一很高兴,“我过来接你。”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段非踩着死线的尾巴上传了论文终稿,还没来得及好好放松一下,一回头发现书桌边的纯仔不自然地蜷着身子,眉头紧皱。
“你怎么啦?”他赶紧走过去,“哪里不舒服?”
“有点痛,”纯仔面色煞白,手按在腹部右下方,“这是什么位置?”
段非也没空吐槽他的缺乏常识了。
“这是阑尾,”他说,“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纯仔原本想硬撑,吃了止痛片后躺在床上熬了两个小时。当段非第三次问他“好点没”,他问段非“能不能陪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