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舒服吗?”段非担忧。
“工作,”邵久一向不远处正在找医生问话的同事示意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纯仔急性阑尾炎,”段非说,“我陪他。”
邵久一放下心来,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了呀……”
他的同事在此时回过身来,喊了一声。
“我得走了,”邵久一朝他打了个手势,对段非说道,“待会儿电话联系。”
段非点头。
邵久一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另一侧。
这一面太短暂了,让人根本回不过神,惊喜和失落都有点来不及。
段非愣愣地站了会儿,才继续迈开步子。
都这个点了,邵久一居然还在工作,是不是出了什么临时的突发状况?
那对他而言,明天的约会也一样是不方便的吧?
……是不是见不成了?
这个月拿到了新的生活费,段非的手头变得稍微宽裕了一些,但因为还有不少外债,也不敢随意乱花。
他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挑了一包最廉价的饼干,又买了一瓶纯净水。
回到输液室,纯仔已经睡着了。
忍耐疼痛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他还有点发烧了,整个人状态很差。就算待会儿回了学校,段非也不敢随便放他一个人待着。
饼干不太好吃。段非硬塞了两块,手机响了,是邵久一打来的。
他立刻接了起来。
“还在医院吗?”邵久一开门见山问道。
“在,我在陪纯仔输液。”
“输液室对吧?C栋底楼那个?”邵久一问,“我现在过来。”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输液室的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炸鸡桶。
对比干巴巴的廉价饼干,炸鸡香气四溢。输液室里不少人都被这迷人的气味惊动,向着他的方向打量。
邵久一迅速找到了段非所在的位置,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问道:“饿不饿?”
本来已经没那么饿了,但闻着这味道,馋了。
邵久一主动打开了盖子,里面的东西不如期待中丰富,若大一个桶里只有两个鸡块。
一个鸡腿,一个三角,都是最好吃的部位。
“一人一块?”段非说。
邵久一摇头:“我吃过了,特地留给你的。”
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垃圾食品的诱惑力远胜平日百倍。段非不再同他客气,用纸巾包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邵久一眯着眼看他:“你朋友还好吧?”
他对躺着的这位还有印象,记得这男生名叫谢纯。那天的绑架团伙中数这位最怂,好像全程都没有出过手,被他一瞪就往后退,完全是个凑数的吉祥物。
“阑尾炎,现在缓过来了,但还有点儿发烧,”段非啃着鸡腿,“医生说先看看情况,如果能缓过来就不用手术。”他说着声音变小了些,“所以明天……啊不对,已经是今天了……”
“先不想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吧。”邵久一笑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