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在东边,饿了自己去偷点。”应婉侧过身,靠在地板上,“实在不行滚回树林,别跟着我了。”
“一碗……”
“我都说了别叫我,别找我,别烦我,滚。”
那声音顿时安静下来,像是离开了。
直至这时,一滴眼泪才无声地顺着应婉的眼角滑落。
几秒后,伴随着一声难听的呜咽响起,应婉蜷着身子颤抖起来。
“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觉得有点冷,肿着眼睛往上看去,就看见房顶多了一个大洞,洞里伸出一只小脚,然后又来一只。
应春来捂着眼睛跳了下来。
——落脚点是应婉的脑袋。
“我靠?!”应婉眼珠子快跳出来了,以生平最快的反应蹬起两只脚,挡在头顶,正好让应春来的两只脚踩在自己脚底上。
有、有惊无险。
应婉肿=红着两只眼睛,瞪着这个差点把自己脑瓜蹦了的傻子。
应春来发现自己没事,呜呜叫着“一碗”,一下子扑到应婉的怀里。
应婉身体微僵,良久,伸手在应春来的脑袋上揉了揉。
“小傻子。”她轻声说。
时间再一晃,便到了订亲宴。
觥筹交错,红色漫天,应婉身着一袭深红凤袍吉服,左右逢迎,笑容满面。
“应婉,恭喜。”忽然有人从身后叫了她一声。
应婉身形微顿,笑容不变,转过身去:“师兄,好久不见。呀,宫师弟也在。”
“应师姐。”宫忱今日仍穿着一件黑缎长袍,腰系一抹红绸绦,清俊疏朗,规规矩矩地站在徐赐安的身后,给应婉作了一礼。
“你们怎么在这?”
“我和师兄在附近除祟后本想找地歇息,遇上这边有喜事,打听一番没想到是应师姐,便不请自来。略备薄礼,请师姐收下。”
“多谢,”应婉颔首,接过贺礼,“师弟下山多久了?”
“快半年了。”宫忱道。
“那再等半年就可以回山了,”应婉笑了笑,“过两年说不定还有机会自己带新人出来。”
“我资质不行,还是算了,”宫忱摇头,状似无意道,“倒是师兄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还可以带新的师弟。”
徐赐安看了他一眼:“你资质确实一般。”
宫忱咳了咳:“勤能补拙,勤能补拙。”
徐赐安道:“也不够勤奋。”
宫忱不服:“我日出便起床了。”
徐赐安:“是,你再晚一点起床,就买不到哑巴生煎了。”
“但是它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