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钦不可思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娘忌日是四月底,如今才三月初,就是坐驴车都回来了,你……”
“那瑄儿就留在家中,”段夫人当下已有决断,“钦儿,你和忱儿一起去。”
“我不,等下,”段钦瞪大眼,“我去就算了,为什么让宫忱跟我去?他算什么东……啊!”
“宫忱是你哥,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段夫人摇头,向柳条里增加灵力,抽得段钦惨叫连连。
“出言无状,再加二十。”
“段夫人,”宫忱急忙拱手,“小少爷不是故意的………”
“不用给他求情。”
段夫人叹息道,“你比他懂事,我让你们一起去,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宫忱点点头,不再多言。
月明星稀。
宫忱溜进隔壁,被趴在床上的段钦一通骂:“狗东西!你来干什么?”
“给你带了药,”宫忱险险接住砸来的镶金带钩,看了一眼,“咦,这个是不是段瑄身上也有一个?”
段钦仿佛被戳到痛处似的:“闭嘴!你也配给我涂药?滚出去!”
“我没说要给你涂啊,都是男人,我可不想摸别人的屁股。”
宫忱咳了咳:“不过,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我踹段瑄不是因为那只鸟,”段钦不耐烦道,“少来套近乎。”
宫忱思忖片刻:“那是因为他腰上也挂着这个带钩?这带钩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要你管!”
“我好歹算是你哥,管一下怎么了?”宫忱厚着脸皮,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布袋包着的烤红薯,“听说你没吃晚饭,给你。”
“区区一个外姓………”
段钦本来还想嘲讽他,看见烤红薯,大抵是真的饿了,倒也没有嫌弃,一把拿过大口吃了起来,含糊道:“你现在可以滚了。”
宫忱便滚了。
滚去端了杯水回来。
段钦被惊噎到了,呛咳着接过来喝了一口:“为了只鸟,你连脸都不要了?”
“脸面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宫忱把金带钩递过来,“我以前为了几两钱什么都能干。这种值钱玩意,你就算要扔,也别在我面前扔。”
段钦“切”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把他的金带钩摸了回去,看似不情愿,实则宝贝得很。
宫忱猜:“你娘送的,但是你和段瑄都有?”
段钦撇撇嘴,“嗯”了一声。
到底才十二岁,少年藏不住太多心思:“我有的他都有,但是罚的时候,总是我多受罚。”
“我就一个娘,”他越说越不忿,幽怨地看了宫忱一眼,“从前有个段瑄跟我抢,现在又来个你。”
宫忱捂住嘴,没忍住,笑了一声,心说这娘俩还真有意思。
“你笑什么?”段钦羞愤道。
“你这样想不对,段夫人对我们好,只是因为她温柔,但在她心里,谁也无法代替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