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赐安抓住宫忱的手腕,在他身后轻嗤:“这么肯定?”
“没有啊,”宫忱转过身,发冠衬得他眉清目朗,笑容狡黠夺目,“那你说呀,好不好看。”
“为什么一定要说?”
图纹华丽的铜镜镜面中,徐赐安骤然将宫忱推在墙上,抬起下巴,亲了一下宫忱的额头。
宫忱在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里沉溺了两秒,幸好还未被冲昏头脑,低了声音道:“一定要说。你不说,我就只能自己猜。”
“猜不对的时候,你怎么办呢?”
“我们又怎么办呢?”
徐赐安最终还是在宫忱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指尖在宫忱的脸颊上滑落,不自在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你……戴什么都好看。”
虽然勉强。
但也不是那么勉强。
宫忱看着他:“我以后只会戴你送的发冠。”
“……”徐赐安凝视着他:“那柯元真的呢?”
“应该是没有了。”
“应该?”
“怪我,这事该早些告诉你的,”宫忱掩嘴轻咳,“我以前住的地方让人抄了,我也……很久没回去了,估计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挺心虚的,毕竟这世上像他这样一穷二白的人不多见了。
“是该早告诉我的,”徐赐安屈指,弹了一下宫忱的额头,眉眼泛冷,“谁下的令。”
“惩恶台去年上任的执事,姓崔,你当时在闭关,应当没听说过……等下,”宫忱轻嘶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但他还没当上执事的时候你见过的,就是三年前段钦遇到的那个高阶修士。”
“崔彦?”徐赐安飞快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是他,不过,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徐赐安眉头轻皱,看着他:“你不知道?”
“除了那两件事,我还要知道什么吗?”宫忱愣了一下。
徐赐安没说话,余光瞥见镜子里探过来两个脑袋,牵起宫忱往楼外走。
宫忱莫名有些不安。
“师兄……”
“等会再说。”
深夜的河面撒着银色月光,河那岸,灯笼一簇连着一簇,有人正在放花灯,星星点点漂浮而来。
这岸却寂寥,风大得可以将小孩吹跑。
“宫忱,”徐赐安牵着宫忱,防风咒在两人身上展开,声音出不去,就在小小的罩子里,显得很温暖,“你放过花灯吗?”
“我吗?”宫忱边走边想,“小的时候放过一次,但那次印象很不好。”
徐赐安问:“为什么?”
“因为我放的花灯总是漂不远。”
“你不是才放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