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没那么窄。”
“可我睡觉时习惯不好。”
徐赐安眉头微蹙:“宫忱,是你习惯不好,还是不想跟我睡在一起?”
宫忱没说话。
徐赐安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只是站了起来:“我去再定一间房。”
宫忱忽然拽住他,低声问:“师兄,如果当年我真的杀了崔彦,你会怎么看我?”
徐赐安转回来看他,眼神并无异常:“就这样看你。”
宫忱抿了下唇:“我是认真问你的,要是我真的杀了崔彦,或者做了别的错事怎么办?”
“你不会做错事。”徐赐安说。
宫忱一愣:“这么相信我?”
“我是更信我自己,”徐赐安仍看着他,“不管你要做什么坏事,我都一定会拉住你。”
所以当时才那么快地卸了我的胳膊吗?宫忱在心里嘀咕。
“也不一定嘛,我当时往地狱跳的时候,你也没拉住我。”
徐赐安轻嗤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拉住你?”
宫忱屁股往床上一坐:“我都看到了,你被别人拉住了。”
“往哪坐呢,”徐赐安挑了下眉,“不是要睡地上吗?”
“要睡地上的蠢货已经被我赶走了,”宫忱麻溜除了外衣,钻进被褥里,探出脑袋,无辜道,“现在就剩一个给你暖床的俊俏夫君,你要不要?”
“俊俏吗?”徐赐安问。
宫忱垮了脸:“至少可爱吧。”
徐赐安忍不住笑了:“都不要。”
然后俯身抱住宫忱,轻声道,“今晚只跟二十岁的宫忱睡。”
宫忱脸和心都瞬间热了。
两人彼此折腾了一会,总算好好躺在床上了,许是温泉的药效上来,宫忱有了些困意。
“师兄,我打算明天就回邺城,不只是应师姐的事,那边还有几个小家伙,我放心不下。”
徐赐安“嗯”了声:“我明天也要回徐家,等我暂时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就去邺城找你。”
“真的吗,你会来找我?”宫忱勉强把眼皮撑开。
“别高兴得太早,”徐赐安说,“我去邺城,是要把你抓回徐家的。困了就睡,别硬聊。”
“好。”
宫忱完全闭了眼睛,已经困得不行了,下意识蹭着徐赐安的胸膛,小声嘟囔。
“那我保证束手就擒。”
。
邺城。
天还未亮,深蓝色的天幕下,一座荒废了近一年的宅邸,沉默得像一头死去的羚羊,直到少女的声音嘶哑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