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瑕久久未语。
半晌,发出了喜悦、破碎、痛苦的呜咽声。
“宫先生,我刚才说最喜欢你了,你听见了吗?”
“嗯,我听见了。青瑕,你听我说,其实我一开始就知………”
宫忱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眼睛蓦地睁大,脑袋犹如被数百根针同时扎了一下,尖锐的疼痛令他瞬间失语,几乎昏厥过去。
强撑着意识低头看去。
青瑕红着眼睛也在看他,身上的罪孽化身成血红的尖刺轻轻地扎在宫忱的后脑上。
“青瑕最喜欢宫先生了,所以,怎么可能让你替我扛呢。”
他小声地哽咽着:“就请你,忘了青瑕的这个样子,好好地睡一觉吧。”
“明天见,宫先生。”
——
日光洒在脸上,四周那么明亮,地上的酒壶也空了。
应婉在不远处呼呼大睡。
宫忱躺在一望无际的草丛里,睁着眼看了一会天空。
万里无云。
总感觉昨晚的夜空不是这般。
“宫先生,起床了。”
“快,起,床。”
一只手忽然从旁边剥开草丛,小鬼把脑袋探了过来,耳扣闪闪发亮,冲他天真无邪地笑着。
“起——床!”
看见它的瞬间,宫忱不知为何心脏颤了一下。
在紫骨天的时候,青瑕就喜欢像这样突然大声叫他起床。
太久没这样了。
吓他一跳。
而他以前又是怎么反应的来着?
宫忱想了想。
听到第五遍的时候,他终于伸手,在小鬼头上使劲揉了揉,然后轻轻推开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你好吵,青瑕。”
“再让我睡一会啊。”
宫忱笑着,掩去眼底一丝水光。
真是的。
太久没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