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任博尔特,推她的人至今没落网,谁知道他是不是隐匿的恶魔?
所以,全部问题的答案都是谎言。
“好吧。”博尔特十指交叉,扬着眉毛,“那么,您和弟弟嘉树的关系现在如何?”
邢嘉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好奇?他是凭自己意愿还是听从谁的命令深入挖掘?
还是他也知道那个秘密,第三个让她焦虑的原因。
邢淼说,三天前的邢嘉禾在这个世界最讨厌的人是邢嘉树,并绘声绘色描述了她犯下的“暴行”。
最严重的罪行——霸占嘉树原本的房间,把他赶进了暗无天日的阁楼。
这和记忆完全不符合,问邢璟深和鲁杰罗,无一例外,人美心善的姐姐是人设,邢嘉禾最讨厌人邢嘉树。
她当然不信,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反驳,然而,家庭相册和手机里没一张合照,所有社交平台没嘉树的影子,与嘉树的聊天框更是匪夷所思,以她发GAME开始,以他回YESNO结束。
并且嘉树从落水后像变了个人,除简单的问好和她没有任何交流,当然,这和他课外时间呆在教堂脱不了干系,更别说复活节前后本就是天主教信徒最忙碌的日子。
不过,昨天她在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名为“Lalo”的文件,起初格式错误无法打开,她尝试改了几个后缀,Rpg让它变成了一张照片。
是张单人照,背景在书房,极可能是她逼嘉树拍的cosplay。
他穿身纯黑西装,正在戴黑色的半指手套。银白色头发,连睫毛眉毛是银白,表情很冷很臭,双目紧闭,“想杀人”这三字快从屏幕里溢出来。
反差太大,她放大看了好几遍,那头银白色的假发质量出乎意料的好,一点都不毛躁,柔顺丝滑,而且竟然和嘉树的真发一样,长度遮颈,发梢微卷。
虽然看不出是哪个动漫人物,她委实喜欢,直接设成聊天背景。
这三天,她像个病入膏肓的相思病患者,没事就盯着那张照片看。
“嘉禾小姐?“
她回神,“挺好的,但我今天有点累了。”
“Insomma~”博尔特叹气,随意道:“也许您晚上回去可以通过另类的方式释放心理压力,比如像我,就喜欢通过忄生爱来放松身心。”
邢嘉禾:“。。。。。。”
难怪乾元的人评价博尔特,除了手术刀缝合线,脑子里只有女人。
“哦天呐!瞧瞧我说了什么!”他双手合十,“非常抱歉,我忘了您还未成年,拜托别告诉顾问我的口无遮拦,否则我完蛋了。”
邢嘉禾莞尔,洋娃娃般的棕色眼睛一派天真,“当然不会,我们玩游戏最讨厌告状精。但帮你保守秘密,你用什么支付?交换一个等价的秘密也可以。”
邢氏家族骨子里流着狡猾奸诈的血液,何况是钦定的继承人。
博尔特无奈捏鼻梁,灵光一现,压低声音,“您去过这栋楼的地下室吗?听说那是顾问的地方。不过,我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您可以带小伙伴一起探索。”
母亲的秘密确实有点吸引力。但博尔特贼兮兮的不太可靠。
“等探索完再说吧。”邢嘉禾丝毫没契约精神,可爱地挥挥小手,“明天见,博尔特医生。”
博尔特:“。。。。。。”
走出医务室,老管家和一堆新调的护卫守在门口。
邢嘉禾本来有两个管家,男管家冯季,外祖父留下的遗产之一。女管家项珍,母亲筛选出来的人,负责邢嘉禾的日常生活,她像第二个母亲对她百般呵护,连如何垫卫生巾防止侧漏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事无巨细。
落水后母亲大发雷霆,她来不及道别,项珍就被开除了。
这给邢嘉禾的生活造成诸多不便,譬如,项珍随身携带消毒水和清新剂,而冯季只会问博尔特有没有异常。
“除了医务室的环境一团糟。”邢嘉禾撩起一缕头发嗅了嗅,嘀咕道:“我必须立刻洗澡。”
。
洗漱完时间有点晚了,邢嘉禾穿过一楼草坪和露台,园丁跪地上沿着广藿香修剪除杂草,将鲜花换进喷泉的种植带,水池中央融合意大利文艺复兴与巴洛克风格的雕像,在水银灯下闪着大理石天然的淡金色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