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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封威道:“要证据可没有,是我亲眼所见,你信不信?”群豪都想这人一生为恶,从未做过一件善事,他说的话恐怕不太信得,但宁家灭门与许多江湖侠义之士同葬火海乃是武林中一个十年未解之谜,即便无关之人也难免心生好奇。

封威见众人听他说话,并不急着立刻将他处死,心中略喜,想着多活一刻便多一分转机,说道:“宁家祖上富庶,庄下山田多是他家中产业。哼,当年我听说宁闻之的仇家上门寻仇正合我意,也去瞧瞧,来到山下见几个人正在挖坑掩埋尸首。老子平素杀人从不埋尸,但见地上死人不少,便躲在一旁多瞧了一会儿,那几人个个蒙脸瞧不清样貌,正挖时,又有一人从山上下来道,主人吩咐不必掩埋,将尸首连房子一并烧了了事。”

他说到这里,当年曾去过宁家庄的人均都想起山下那些木屋田地也随庄园四处起火,确有许多人家成了一片焦炭。

封威冷笑道:“姓宁的人前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什么秘密被庄外山民知道,杀人灭口不够,还要毁尸灭迹。”

他说这话时宁承轻只听着,并无辩驳之意。萧尽为他着急,怕众人听了一面之词又对他心生误会,喊打喊杀。

封威眼见群豪听了自己的话,多有向宁承轻望去,虽不知各人心思,但给这小子平添些麻烦也是十分得意。他正寻思如何再言语挑拨,好令两方打斗起来乱成一团,自己便有可趁之机,忽然眼前人影晃动,尚未来得及瞧清是谁,心口就是一痛。

封威大惊之下抬头望去,见是温南楼站在面前,手中长剑已有大半刺入自己胸膛之中。他牙根紧咬,恶狠狠道:“你……你……”

温南楼不与他分辨,伸手一拔将剑拔回。他一剑刺得又快又准,恰好刺中封威心脏,这双手血腥犯案累累的恶人铁手佛不出片刻就断了气,只是一双眼睛仍不肯闭上,如恶鬼似的死瞪着。

温南楼将剑上鲜血擦净,归剑入鞘,转身对四周围观的群豪道:“铁手佛封威经年来杀人无数,多少江湖好汉英雄侠士中了他的毒计死于非命。此人诡计多端,言语不实,若听信他的话互生嫌隙,岂不称他心意,临死前仍然得逞搅乱人心。在下不才,受刘掌门所托,愿执剑斩恶,将他除去,为亡故的好汉们报仇。”

他说得正气凛然,且言语间提及刘迎年,刘迎年也不愿在自家地头多生事端,一个恶贼封威死就死了,别人杀他还有抢功之嫌,温南楼却早已江湖闻名,实不需要多杀一个封威来扬名,因此就顺水推舟道:“温大侠说得不错,咱们武林同道应当勠力同心,不可为邪魔外道恶贼狂徒挑拨。今日封威命毙于此,既是各位众擎易举之功,更是天道显化之威。”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是,方从剑道:“难道宁家的事就这么算了吗?”刘迎年道:“方少侠不必着急,令尊故友之仇可另外商议,我听闻温大侠与程大侠已请了铁背金龙郭老侠客公证此事,到时定能查明真相。”

温南楼也道:“当年之事,宁公子年纪尚小,不过五六岁,怕不能记得详细,亦不能为恶,父母之仇不宜为难他。”

方从剑道:“五六岁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读书识字明事理,又不是三岁小儿,如何记不得家中之事。”

宁承轻听他针锋相对不肯放过,终是微微笑了笑道:“方大哥天资聪颖,三岁识字,四岁读书,五岁明事理,六岁又武功大成,小弟愚鲁,是万万比不过的,小时候的事委实记不起。方大哥若要报仇,我不会武功也不能还手。不过方大哥为人正派嫉恶如仇,方才挺身而出要替天下英雄杀封威,想必不会为难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吧。”

他已将话说死,方从剑再要动手便有恃强凌弱之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难作为,只气得闷声不语。

郭翎见在场许多人与宁家有宿仇嫌隙,只是碍于情面,说不出要追究当年六岁孩童的罪过,但此间事了散去,难免有人要寻仇上门。她推了丈夫一下,温南楼便知她心中所想,踏上一步对方从剑道:“方少侠还请放心,宁家与各派的恩怨早在两年前已由程前辈上仙城山邀我岳丈主事协理,岳丈年事已高不宜走动,便由在下接承。在下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方少侠当信得过我。”

方从剑知道温南楼在江湖上的声名地位,自己与他不可同日而语,说一句信不过,不知得罪多少与温南楼交情匪浅的江湖人士,但要叫他就此放过宁承轻与萧尽,不说别人,连在韩琴儿面前也失了颜面。

他迟疑片刻后道:“温大侠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但若遥遥无期总不能等到老死,需当定个期限,咱们与宁家有过节的,到时便去仙城山相见,叫姓宁的小子给咱们一个交代。还有那水月白芙,也不可让他留着。”

温南楼皱了皱眉,心道这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偏要当着这么多人提起那剧毒奇药,虽说在场多是江湖正道,但也难免有人听闻后起了异样心思,岂不又多一桩麻烦。

郭翎比他多一层厉害,知道方从剑这话听似无意,实则有意要将宁承轻逼入绝路。刘迎年办这比武大会,虽发了英雄帖到各派,可消息传开后并非只有那些收到帖子的门派遣人前来,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物也都蜂拥而至,善恶实难分辨。

方从剑虽心思刻薄,但这定个期限的主意却得众人纷纷响应。温南楼无法,转身与宁承轻商议,问他何时能上仙城山,将过往之事说明,自己当与老泰山郭崇举一同极力维护,化解恩怨。

宁承轻笑道:“温大侠好意我心领,只是我还不曾想过要上仙城山拜见郭老前辈,况且我师兄段云山自上回遇到山洪掉下悬崖后便下落不明,我对儿时的事已无印象,要向各派说明,只怕还需师兄帮忙回忆。”

温南楼心知他不愿与各派罗嗦,只是心思敏捷,找的借口也十分合理。萧尽却想,他听了段大哥的话要与温南楼这样的江湖侠义善士多多结交,眼下又当众回绝,会不会有些不给他面子。

郭翎道:“怎么你师兄掉下山崖至今杳无音信,可曾知道他是否遇难?”宁承轻提起段云山,眼圈一红道:“师兄待我情同手足,当日遇险,我与萧尽将山下尸首翻遍也未曾找到他。”

温南楼道:“我与程前辈已找人将遇难者的尸首尽数挖出清点,发丧各派认领,的确未曾见到段大侠的尸首。我想他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被人所救,不曾遇难。”郭翎道:“冲云拳段云山既是宁庄主爱徒,或许对当年之事的真相有所知晓。既如此,该当先将他找回才是。”

温南楼点头称是,众人见宁承轻神色黯然,伤心之情溢于言表,心想他年幼失怙,全靠段云山一人照顾,倒也说不出不让他去寻回师兄的话。

宁承轻自然是真要找段云山,但此刻伤心难过也是博人同情刻意为之。郭翎与他应和,温南楼又赞成,余人默许者多,反对者寥寥。只有琴剑双侠仍旧不服,方从剑吃了瘪,韩琴儿又道:“寻人这事漫无目的,旷日久远,如何作数?还是请温大侠定个时日,也好让咱们回去禀报本家长辈。”

郭翎道:“妹子说得有理,不知宁公子可有打听到段大侠的踪迹,不知多久能将人寻到?”宁承轻道:“师兄掉下山崖后应当受伤不轻,即便被人所救也不能走远,若当时在山下方圆百里之内搜寻或许早已找到。只是当时我俩也受伤不轻,又怕温大侠与程前辈带人前来捉拿,只得慌不择路远远逃了,如今已过去数月,我也不知师兄人在何处。”

他目光低垂,轻轻叹气道:“我与萧尽只得两人,人手甚是有限,偌大江湖找一个人实如大海捞针,怕没个三年五载不能找到。”

韩琴儿冷笑道:“难道要我们等你三五年不成?”宁承轻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韩琴儿对打伤自己的萧尽恨之入骨,可宁承轻虽曾以毒血毒倒过她,每每见他对自己温柔微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宁承轻道:“要韩姑娘等三五年那是不成的,岂不耽误了你。我想若两位也能略施援手一同寻找,一年就够了。”

温南楼知道一年便是他说出的期限,只是这小子说话总要七拐八弯,不肯直截了当,心里无奈苦笑,嘴上却回护道:“不错,找人这事人多好办,就请各位有认识、见过冲云拳段云山的下山后多多留意,途中若有消息派人传信到仙城山,我夫妇二人即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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