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不过现在身份不同。
前世那种紧张感,现在也没有。
站在窗边的那位就是路见锋,约莫四十出头,眉间有深深的川字纹。
“请坐,”一戴黑框眼镜的30岁女人打开笔记本电脑,“张小凡同志,在你正式入职专项工作组前,我代表省纪委需要向你问一个问题。”
“请问。”张小凡坐直身子。
“作为县府办原副主任、县长联络员,你是否协助秦思明参与过矿山镇矿难事故的处置工作?”
“没有。”张小凡摇头,声音坚定,“我从未接到过任何关于矿难的通知或文件。”
“张小凡同志,你知道作伪证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我愿意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女人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你个人如何看待秦思明伪造证据,蓄意隐瞒矿难这一事件?”
张小凡知道今天的对话,会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往后,秦思明会看到。
“虽然我因为组织的原因,被调到县纪委任职,但我给秦县长当了半年的秘书,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秦县长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把人民当草芥的事。”
他说得很慢,咬字很清晰。
就怕她记错,秦思明看的时候达不到那个效果。
女人回过头看了一眼路见锋,见没什么指示,便合上笔记本,“没什么问题了,欢迎你加入工作组,负责信访工作。
希望接下来的工作,你能保持客观,来处理这起案件。”
打发走张小凡,女人不解道:“他是秦思明的前秘书,按理来说,他应该避嫌,怎么反倒让他进到工作组?”
一直没说话的路见锋缓缓开口。
“我正是看中他的身份。”
“如果秦思明是被冤枉的,让他待在工作组,不仅是对他的保护,也能在他的协助下,找到一些线索。”
“如果不是诬陷,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时间一长,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到时候我们就顺藤摸瓜。”
走出会议室,张小凡长舒一口气。
走廊上,陈雪焦急地等在那里,见他出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事。”张小凡摇摇头。
如果没有出入,秦思明现在应该在宾馆,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进电梯时,陈雪的手腕无意碰到门口,疼得抱住胳膊,“哎呀哎呀”叫起来。
张小凡伸手给她揉了揉。
陈雪嘿嘿一笑,“晚上一起去吃饭啊。”
张小凡拍了拍她的肩膀:“改天我请你,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
离开县委大院,张小凡直奔十里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