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11章 抓现行（第1页）

张小凡站在宾馆走廊尽头，透过窗户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这座国营宾馆，此刻安静得可怕。

走廊里站着一名纪委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如同雕塑。

走廊里，灯火明亮。

可在他身后的房间里，却漆黑一片。秦思明借着窗户透进来的路灯光亮，看着镜子中自己疲惫不堪的模样。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秦县长，考虑清楚了吗？”门外传来纪委刘副书记的声音，“别死扛着不认罪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等组织把事实查清，你依旧逃不了蹲大牢的命运。”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自从被带到这个所谓的“指定居所”，这样的对话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腹部又是一阵绞痛，秦思明猛地弓起背。

例假来得不是时候，而调查组拒绝了她所有卫生用品的申请。

同时，自己这个房间没电。

刘启粱说是线路坏了，明天就找人来修。

她心里清楚，这就是这帮人想用这种方式，逼迫自己认罪！

听着门外刘启粱的声音，她心里很清楚，这是有人着急了，想要用这种方式，逼着自己承认举报信中的事实。

“我要见路组长。”秦思明打开门，撑着墙壁走出去。

“路组长现在比较忙，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我帮你转达。”刘启粱坐在沙发上，眯着眼。

她想起半年前空降双江县时，刘启粱在接风宴上谄媚敬酒的模样。

“不见到路组长，我不说话！”

“秦思明！”刘启粱忽然暴怒，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你以为你还是县长？我劝你老老实实把问题交代清楚，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秦思明转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见她用这种方式抗拒审查，刘启粱冷笑一声，压低声音，“我听说，你母亲今天似乎很不好过……”

这话语里满是威胁的意思。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秦思明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砸过去，刘启粱慌忙躲闪，杯子在墙上炸开无数碎片。

“滚！”

“疯女人，老子倒要看你能撑多久！”

刘启粱骂骂咧咧地转身打开门，并对门口的值班人员吩咐道：“把她给我看好！”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她瘫坐在沙发上。

这哪还是那个在常委会议上据理力争的年轻县长？

分明是个狼狈的囚徒。

房间的昏暗，身体的不适，外加被冤枉的情绪，紧紧包裹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可忽然，门外响起值班人员的声音：“张主任，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没事干，上来看看，怕你晚上值班犯困，顺便替你值会班。”

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清朗嗓音，秦思明猛地抬头。

张小凡？

他不是调去纪委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调查组？

值班人员有些为难，“张主任，这不好吧，万一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