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的自我厌弃,让傅瑾承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
他怕她离开。
他的力用得有些大,宋知念回过神来,和他解释道:
“刚刚祈安和我一起进来的,见你还没醒,他说他去外面抽下烟,我再看他怎么还不过来。”
“奇怪。”宋知念嘟囔着。
傅瑾承放下了心,他了解傅祈安,傅祈安抽完烟之后,不等烟味散干净不会进病房的。
这是他出事之后傅祈安的习惯。
她是自己想要留在他身边的。
傅瑾承还来不及为此而开心,就突然皱起了眉,就好像在强忍着痛苦。
“是不是又难受了?”宋知念凑上前,拿旁边的纸巾擦擦他的冷汗。
傅瑾承惨白着脸,那一下的刺激痛得他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
他身上的痛是毫无规律的,每当他好不容易习惯前一轮的疼痛时,总有另外一股疼痛穿过了身体之中的血管与经络,撕裂着那些皮
肉。
疼痛依旧在持续,消毒水、仪器的声音不断让他在过去与现实之中交织着痛苦。
可是,这又和三年前不一样。
傅瑾承留恋地、贪婪地看着面前的宋知念。
这一次,她在这里。
第40章第40章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
一门之隔,病房内和病房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屋内,是紧张肃穆、精神紧张的观察室,而门外,是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真实。
那些紧绷的氛围,似乎在出了这扇门的这一刻,就减缓了不少。
生与死、悲与痛。
相隔不过十厘米的门,确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宋知念走出病房,长舒了一口气。
傅祈安一直都没有回来,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决定去中心花园的吸烟室里找一下他。
她确认了下花坛的方位,正打算移步移开,就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
“出来了。”
宋知念回过头去,便看到傅祈安靠在墙壁上,那套价格昂贵的西装毫无顾忌地触碰着不知道有没有细菌的瓷砖。
他身上的烟味还未散尽,随着人群带来的气流,漂浮着到了她的鼻腔之中。
“嗯。”宋知念有些疑惑地看向傅祈安。
他看上去正在等她。
但是明明在方才,他的道歉和离去之中似乎还带着对她、对傅瑾承的不满。
“你在等我吗?”宋知念走到他的面前,抬头问道。
他们两兄弟不知道是遗传了父母之中谁的基因,长得倒是一个比一个高。
宋知念的个子在同龄的女生之中算不得矮小,却还是要半抬头才能看到比她要高半个头的傅瑾承。
而傅祈安更是比他哥哥还要高。
据傅瑾承说,傅祈安高中时候本来就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如果不是傅瑾承的阻止,傅祈安一度都想走体育路线。
但是从宋知念见到傅祈安开始,她根本无法单从傅祈安的外表上想象那些在傅瑾承口中调皮、不听话、但是阳光的形容会放在他的身上。
在走廊的白光下,傅祈安的眼底的青黑色越发明显。
他嗯了一声,沉声道:“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