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有冰袋,我待会一起拿来。”谢医生指了指宋知念的眼睛:“你待会隔着毛巾敷一下眼睛。”
宋知念点点头,她感受到了掌心之中傅瑾承的作乱,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静。
傅瑾承有些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停止了动作。
他也确实看到了宋知念的眼睛,她的眼眶边已经有了微微的红肿。
如果现在不敷,明天肯定会难受。
谢医生很快回来,他交给宋知念一个冰袋和一条毛巾,自己则拿了药油给傅瑾承按压腿间的淤青。
冰袋冰的宋知念一哆嗦,她刚想先暂时找个地方放着,却看到有只手拿走了她面前的冰袋。
傅瑾承抿了抿嘴,他拿着冰袋抬了抬手,但一躺一坐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差距,他只能低声道:“念念,能不能靠近我一些。”
“唔。”
宋知念看了眼谢医生,见他正专心致志给傅瑾承擦药膏,她也就顺从地低下头让他给自己敷着眼睛。
敏锐的谢医生立刻意识到了
屋内气氛的改变,他并不想做play的一环,只得迅速抹好像逃跑一样离去,跑路之前还不忘贴心地给他们两个关上了房门。
等宋知念眼眶的红肿消去得差不多了,傅瑾承才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宋知念睁开眼,就见傅瑾承将冰袋放在一边,一只手却仍不忘拉着她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还疼吗?”
宋知念摸摸他的额头,叹气道。
傅瑾承的目光有些疲惫,额上还有方才的冷汗。
他定定地看着她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又点点头。
手术之后的神经痛的频率已经有所缓解,但是许久未接收到刺激的神经格外敏感,每次一旦发作,都比之前疼上几倍。
“疼。”
他慢吞吞地牵着她衣角,又将手往她的手上转移。
宋知念握住了傅瑾承的手,干脆爬到了床上,躺到傅瑾承的旁边。
他的单人病床虽然比普通的单人病床大了一些,但还远远没有到双人床的规格,两个人就这么侧着躺着,加上旁边那堆维持傅瑾承侧卧位的枕头,也还是拥挤了一些。
宋知念转了个身,决定干脆侧躺到傅瑾承的怀中。
傅瑾承懵懵懂懂抬头看着她,但在她进入自己怀里的第一刻,他还是熟练地环上了她的腰肢和肩膀。
怀中的身体温热,鼻尖满是熟悉的香气,傅瑾承深深地吸了口气,靠在她的肩上。
“对不起,念念。”
“我知道你讨厌欺骗。”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沙哑地说:“我不会再瞒你任何的事情了。”
说完,他感到到脖颈处一阵刺痛,这股刺痛来得突然,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但傅瑾承没有挣扎,只是任她咬着。
直到她终于松开了口,傅瑾承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两排整齐的牙龈,这两排牙龈很深,足以见宋知念用的力气。
“傅瑾承。”
宋知念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好了。”
“能不能痊愈、能不能走路、能不能康复,这些对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她从来都在乎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这个人。
“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只要他能够活着,只要他还能对她笑、对她哭,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