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商抽走了他手里的平板,“昨天折腾了一晚上,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在车上睡一觉?”
今天就是表妹陈诗禾的生日,他们现在在去往陈家的路上。
温以棉扭头看向车外,车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看不清,只能看清玻璃窗上他黑色细软的头发和红透的脸。
昨晚临睡前他缠着李昀商让他恢复自己的发色,李昀商不肯,他直接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在里面撒泼打滚。
“头发一半黄一半黑,丑死了!老公,你也不想我给你丢脸吧?”
李昀商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出来,“我没给你重新染成绿色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要么回你的房间去,要么跟我把事办了。”
温以棉的脖子缩在衣领里,“办什么事?”
“结婚当晚应该做的事情,你身为我的夫人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履行过你的职责。”
李昀商的手一松,他落到大床上,仿佛被魔鬼环绕一般慌张地下了床。
李昀商嘴上总说要折磨他,却很少真正拿他如何,以至于他过得太安逸,忘记了李昀商和张阅泽本质是同样的人。
那件本该让人快乐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快乐,前世的记忆又回到他的大脑,张阅泽为了证明自己只会一次次虐待他。
淤青和未凝固的血液带给他疼痛的感觉,哪怕现在只是回忆他都走不稳路,晃晃悠悠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变成了前世伤痕累累的他。
忽然,他身后飘过张阅泽的身影,他吓得惊叫一声,不敢继续看镜子,嘴里念念有词让张阅泽放过他。
哭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把自己关在浴室一遍遍冲洗身体,流水的声音都盖不住他的哭声。
从前的张阅泽不允许他哭,所有的情绪只能压抑在心里。他现在又哭了,张阅泽没有出现来虐待他,于是哭声越来越大,好似要把所有的难过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似乎永远都逃不出别人的手心,他只是想做他自己也不可以吗?
“温以棉?”李昀商敲了敲浴室的门,他在隔壁都听到了他的哭声,不就是没有满足他让他染回头发吗,竟然能委屈成这样。
温以棉陷入恐怖的回忆没有听到李昀商的声音,浴室的门被人踹开,吓得他跌坐在瓷砖地面。
“不要……”
俨然他把李昀商当成了张阅泽,身体不停颤抖,甚至想下跪磕头求饶。
李昀商一把将他拉起来,扯了一条浴巾把他包裹住,可他一点也不听话,挣扎着要逃离,他只好紧紧箍着温以棉,“闹什么!让你染回来,可以了吧?”
“呜,你不要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李昀商心里莫名一股火,他确实恨不得把贾冬寻千刀万剐,时至今日他有对他动过手吗,突然给他扣帽子,他当真是冤。
温以棉断断续续哭了一会儿,擒住他的人并没有对他做那种事,他哭累了,轻轻靠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