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屿从晚上10点等到半夜12点,印澄却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吴鸿阳下班前发信息说,是胥泰风将印澄留下讨戏的。
剧情发展到这个阶段,米契尔和父亲的关系变得相当复杂,尤其是他知道生母的真正死因后。
那是场互相试探对方底细的戏,得连拍两天,需要商榷的细节很多,现场碰撞后,彼此又会萌生出新的想法。
宋屿无意打扰印澄工作,胥泰风也是位很稳重的前辈,按理说,他不应该感到担心。
但那天,宋屿坐在车里,就是莫名地觉得心焦。
半小时后,他离开车,按照吴鸿阳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印澄和胥泰风谈话的休息室。
站在门外,宋屿听到了印澄的声音。
真实的,未经过音频电流形式的介入处理,原汁原味传入他耳中的声音。
宋屿焦躁的情绪,很奇妙地恢复了平静。
他从未想象过,单是听某个人说话,就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满足感。
可那只是最初。
渐渐的,那份虚假的满足如同膨胀到极致的泡沫,悄然消逝了。
宋屿涌起阵难以抑。制的渴。望。
他想亲眼看看印澄,哪怕只有一眼。
不要隔着猫眼、屏幕、窗户、车窗……
像听到真实的声音那样,他想要看真实的印澄。
心底的欲。望以恐怖的速度在黑暗中滋长,等宋屿回过神时,他已无声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在那片狭。窄的、卑微的空间里,他看见朝思暮想的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
印澄的发型有点乱,可能是处于放松状态时,无意间用手抓。揉的。
宋屿很熟悉印澄的这个习惯。
他知道手。指插。入那柔。软的发丝时,会有怎样的触。感。
印澄很喜欢他的头皮按。摩。
随着指。尖的按。揉,他的印澄会舒。服地眯起眼,情不自禁地将头靠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那是种毫无戒备、绝对放松的姿。态。
宋屿有时会含。弄他小巧的喉。结,有时会在他漂亮的锁。骨上,留下只有浓厚的遮瑕才能盖住的痕。迹。
更多时候,宋屿会轻。吻住他的唇。
而印澄的手,则像是沐浴阳光后伸展的藤蔓,亲。密地攀到他的胸。前,触。摸,寻。觅。
指。尖的空冷让宋屿被迫回到现实。
他面无表情,遐想却能由印澄的发丝、耳垂、侧脸、肩膀和手臂无限蔓。延,构成一幕幕曾经拥有过的美好画面。
坐在印澄对面的胥泰风仍在侃侃而谈。
这个走运的男人,可以看见印澄的正脸,和印澄面对面交流,在安静的空间里独处。
在宋屿的眼里,胥泰风慢慢变得面目可憎。
他在门外窥探良久,直到某个瞬间,因口干而喝水的胥泰风,对上了他的视线。
“咳、咳咳……”胥泰风咳得很重,面色也在数秒内褪得铁青。
谈话终止了。
印澄起身,向胥泰风告辞。
宋屿贪。恋地凝视着印澄的侧身,在他完全转过来之前,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