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将眼皮掀开一条缝,身子难以控制地动了下。
不是做的不好,是做得太好了。
她脸上腾起绯色,几乎不敢去细想从昨天傍晚到即将破晓的此时,都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细想的,他们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很简单很原始的一件。
可偏偏就这一件,仿佛打开了一扇闸门,也让她意识到,有的人不只是外边看上去很行,亲身实践起来也确实很行。
太行了,以至于她现在腰都像被折断了,身体沾染着他的热度,时不时就热流翻滚,脚尖轻轻抽搐。
“果然是装睡。”他孩子气地用力箍了下她的小手,将它整个攥于掌中,把玩似的揉捏,唇俯下来,在她肩头和颈窝渐次落下亲吻,然后一口叼住她耳廓,嘶哑笑道,“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反正这事是桃桃你主动的。”
姜桃小小地颤抖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都怪自己,因为极度失落、愤怒,还有一种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孤独感,毫不矜持地就主动投怀送抱,最终被他吃干抹净了一整晚。
都已经六次了,居然还不肯放过她……小说之外竟真的存在“×夜七次”这种实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赚到了。
他手臂往胸口一收,她整个身体就贴上他,每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蓬勃火热的生命力。
她小猫般哼唧一声,嘟囔道:“就、就只能再一次了,多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话音还没说完,小嘴就被用力压住。半个多小时后,躁动总算稍稍偃旗息鼓,可他还没有困倦的意思,枕着手臂侧躺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和肌肤,手指一刻也不老实,不是揪揪她的脸蛋,就是绕起她一缕发丝,仿佛是在酝酿着第八次的借口。
姜桃果断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抱着胸口,裹紧被子,坚决不给他可乘之机。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陷入了困倦,她可没他那么恐怖的体力和精力,头几次还主动地食髓知味,后面干脆就软绵绵的了,任他折腾,可偏偏他虽然生疏,却特别生猛,弄得她好几次都忍不住啜泣出声,被单都被咬出了好几层牙印,浸满她的口水与汗水。
虽然但是,真的很爽,一切烦恼与糟心事都飞走了,她全身心都沉浸在从未体会过的快乐之中,满眼满心都只有他,甚至很想一口答应他先前的愿望——和他领证去。
但她终究还保存着一丝理智,即便是攀到最高峰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也始终萦绕着一道遥远又模糊的声音,告诉她他其实是很危险的,特别危险,就像是一团火,随时能够将她焚烧殆尽。
是啊,她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他可能是个通缉犯,也可能是妖怪,这个世界既然有鬼,也一定会有妖怪……
她混混沌沌地想着,意识渐渐昏沉过去,在最后一丝意识陷入深睡前,她感到他又强势灼热地贴了上来,把她像暖宝宝一样,紧紧箍抱在怀里,唇瓣贴在她发丝上。
其实她若是能分出心思细想一下,就会发现他对她的欲望浓烈得有些过分了,虽然竭力克制了力道,但一进一出间仍像是要将她整个都揉碎,然后恶狼般拆骨入腹,彻底吞占。
醒过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她哼唧着裹着被子下床,一个没站稳,又跌回了床上。
呜呜呜,脚软得都走不动路了,这样怎么去单位签合同呀。
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通了,去他的土豆经理,去他的狼心狗肺善于伪装的“徒弟”,去他的恶心公司,她不干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年纪轻轻身强体壮,还能饿死不成?
只是还有点不甘心。
他从卧室门口探出脑袋,手中握着一把锅铲:“醒了,桃桃,我烧了热水,你可以先去冲个澡,午饭马上就好了。”
仔细一看,他居然还系着一条围裙,妥妥的宜家宜室好男人模样。
然低头扫一眼自己满身的红痕,她顿时就不这样么想了。
都是伪装,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他就是一只暂时披着羊皮的狼,从里子里散发着危险,但却异常吸引人。
尤其吸引她这种从小缺乏安全感,又十分乖顺,还能看见鬼的乖乖女。
后者提高了她的恐怖阈值,让她在隐隐感觉他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一次次回应他的亲近,一次次心甘情愿步入他的“圈套”。
她岂能不知道那些偶遇都是精心制造的,毕竟她大学时代可是推理爱好者协会的副会长。
诶,自己真的参加过推理爱好者协会吗?履历里似乎没有这一条,可不知为何忽然就无比确凿地浮现在脑海里。
她按了下太阳穴,抬头冲他甜甜一笑“我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都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没承想他居然顿了片刻,才薄唇轻启,回答道:“李焱。”
“哪个yan?”姜桃十分好奇。
“三个火”他笑笑,晃了晃手中的锅铲,闪身出去了。
嚯,这么多“火”,难怪浑身上下都那么暖和呢。
她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踮着脚尖来到浴室,推开门脸就红了,扭扭捏捏关上门,对他嘟囔道:“我还是回我家洗吧,好别扭。”
他挑了一下眉毛,不大高兴了:“桃桃,我们都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