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组织里没有异能者,自然也不存在能够对抗兰波的敌人。
他站在原地,抬手间的神情淡漠,却如同行走的天罚或神明,使没有任何余地的裁决降临此间。
当充盈在这片空间内的赤红雾霭终于如同花瓣般摇曳着稳定下来后,尚且存活下来的人仅剩这个组织的头目,正在浑身颤抖、惊恐无比的看着他。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在与什么为敌。
“你…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对这种说辞,兰波仅是投入淡漠一瞥,根本不放在眼里。
留下他只是因为任务需要他活着被送回法国而已,还有别的理由吗。
兰波解开异能,先用卫星电话联络上早已等候这条信息多时的DGSS,告知目前他们所在的地点。
一直蒙着眼过来的他确实不清楚,但这个头目一被问就立刻痛哭流涕地说出地址,生怕晚一步就会步上其余组织成员的后尘。
这栋别墅的内部已被兰波彻底摧毁,而他正面不改色踩着瓦砾朝外走去——组织头目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满脸如丧考妣。
坐在废墟前的台阶上等了两三个小时,兰波才看见来接手后续的福楼拜姗姗来迟。
“太慢了。”
他一开口,就把福楼拜气够呛。
“这里是哪里?是德国!”
他让布耶把车一停,立刻就从副驾驶探出个脑袋大声抱怨,“这里是哪里?是德国西边的乡下!要不是我机智,早就猜到组织头目极有可能藏身在目前法国的敌对国——德国境内,你以为你能这么快见到我!?”
“嗯。”
兰波冷淡应了声,险些把福楼拜气得骂骂咧咧,嘟囔这家伙不识好歹。
但接着,兰波立刻跳过这个话题,直接伸手向福楼拜索要,“我之前让你过来前一并准备的东西。”
一听这话,福楼拜倒是又笑了,这一笑里透着无穷无尽的看好戏与揶揄。
“这么担心你被关起来的那个小家伙?”
他挑了挑眉梢,随着兰波愈发不耐烦的表情而变得愈发笑容满面,“哎呀呀,担心什么?就算会判死刑,也不是现在嘛。”
“……要你管。”
兰波头一次毫不客气地将话堵了回去,紧接着继续催促,“快点。”
听出对方逐渐克制不住的焦躁与烦闷,福楼拜露出一点了然的目光,拇指朝后座比划了下。
“在那里,你自己拿好,”——他的神情也认真起来,“关押地点也写在纸上了,和那堆衣服放在一起。但过去后你自己想办法,我只负责送你一程。”
兰波答应得很快。
“好。”
…………
法国,圣多雷监狱。
在A区三楼走廊的最深处,关押着一名特殊的犯人。
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并没有经过法庭的宣判便被提前押送至这里,且实施最严格的看守流程。
作为唯一刺杀法国总统成功的杀手,这位看上去年岁不大的金发少年,确实有资格配得上这样的待遇。
当他的双手双脚被锁上沉重的镣铐,在八名狱警的包围下缓慢走过这条长廊时,所有囚犯都挤到栏杆边看热闹。
还有因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在漂亮,而冲对方轻佻吹口哨的。
把人关进最深处那间牢房里时,其中一位狱警还好奇的小声问他同事。
“这是谁啊,怎么就把人送进来了?”
“你没听说?杀了了不得大人物的那个,据说是高层亲自下命令送过来的,狱长也同意了。”
“那个新闻啊……嘶。那他脖子上那个项圈又是怎么回事,咱们这里又多出了新的禁锢手段?”
“好像进来前就戴着的,材质特殊得很,用链锯都锯不断。”
简短的交谈因另一位狱警的轻声喝止而结束,所有人都重新保持沉默,依序离开这间囚室,单独留下了那个金发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