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和兰波更进一步,他会感到更加开心……
魏尔伦抿紧嘴唇,想要观察不远处的兰波在做什么。
可他现在的视野太模糊了,只能看清近距离内的东西,稍微远一些的物体都会变成晃动的重影,像隔着层装满水的磨砂玻璃。
看久了还容易头晕,令他被迫闭起眼睛休息;再睁开时,就发现兰波拿着眼药水站在他面前。
另一只空着的右手掌心朝上,看不清捧了些什么过来。
“我为昨天说你还不理解什么是【爱】而向你道歉,保罗。”
兰波的声音十分温和,“就像【忠诚】一样,每个人也拥有对【爱】这个单词的特殊理解,我不该固执地将我的理解强行施加到你身上。”
没想到兰波会向自己道歉,魏尔伦的鸢眸又因为惊讶而变得圆溜溜的,十分可爱。
“不过,既然你觉得现在的感情是【爱】,那么你就先这样认定也没关系。”兰波继续说道。
“等到你以后发现自己【不爱】了,可以随时再告诉我。”
要让魏尔伦来理解他的“爱”或许有些困难,但魏尔伦一定能分得清自己对他的“爱”与“不爱”。
“…………我不会。”
魏尔伦对最后这句话有点气,甚至向兰波蹙起眉毛表达不满。
“不急,我还有很长时间听你的答案。”
兰波微笑着对他晃了晃右手。
“我之前答应你的,如果你乖乖滴眼药水,会有机会再实现一次生日愿望。”
“这里有十张叠起来的小纸条,每天滴完眼药水就可以抽一次。”
“如果你能抽中写有字的那一张,等伤势痊愈后,就可以凭一张纸条,找我换取一次愿望实现的机会。”
第55章
“每天抽的纸条都是十张吗,还是都从剩下的纸条里抽?”
魏尔伦只能看见兰波掌心里那些雾白色的重影,但不妨碍他跃跃欲试。
“我会准备新的十张,”兰波欣然答道,“你每次都拥有相同的几率。”
难怪兰波说的是有机会。
魏尔伦还是第一次与对方玩这个游戏,那份紧张与期待几乎要从他绷紧的表情里溢出来,似乎非常担心自己今天没有抽中,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成功让兰波滴完眼药水后,他用手指轻轻扒拉躺在兰波掌心的那十个纸团,整个人都是如临大敌的架势,就好像挑的不是纸条,而是随时要爆炸的地雷。
那双眼眸的鸢色虹膜很淡,带着点要坠不坠的剔透水光,眼角还有点泛红。
配合那副格外凝重的肃穆表情,莫名有点可爱。
兰波想笑,于是便放松的弯起嘴角,看着魏尔伦努力睁圆鸢眸,试图透视出能换取愿望的那张中奖纸条。
可惜他在普通状态下的异能表现是重力操纵,可以控制纸条像炮丨弹一样射出去杀敌,却不能隔着纸看穿里面究竟有没有写字。
来回挑了好一会儿,他才用谨慎地指尖捻起其中一张,收到自己手心。
“我要这张。”魏尔伦笃定道。
“不拆开看一眼吗?”兰波便收起剩下的九张,笑着问他。
“不了,”魏尔伦说,“等最后再一口气拆开。”
这样的话,如果中途他运气不好,没有抽到写着字的纸条,也不会反复感到沮丧。
“好。”
兰波依着他的决定,没有要求必须当场拆开——左右他在所有的纸条上面,都写了字。
嗯,这份惊喜还是留给最后把纸条全部拆开时的魏尔伦吧。
不得不说,兰波的方法十分有效,魏尔伦迅速就习惯了滴眼药水,身体也不会再排斥得下意识闭眼睛。
为了让魏尔伦好好养伤,兰波给客厅的窗边添置了把藤编的躺椅,底部是一个圆润的弧形,躺上面就可以像跷跷板那样来回摇晃。
魏尔伦意外很喜欢这把躺椅,会趁着好天气躺在上面晒太阳,放各种语言的电台锻炼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