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赫连皋带着燕晏以及朝中部分王公大臣出发前往蜀地。
进到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巴蜀地区,燕晏就感觉到了很大的差距,首先就是热,这里比长安要热多了,他一进到巴蜀,就换下了好几层的华服,只穿了单衣。
但马车的空间有限,又不通风,他在里面热得一直出汗,哪怕曹喜和赫连皋一直在旁边给他打扇,他还是满头大汗。
他一手给自己扇风,一手撩起窗帘往外看,外面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不高兴地问道:“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啊,我都快要被热死了,只想尽快找个地方休息,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好想念宫里的冰桶,也不知道去到锦城,有没有冰镇酸梅汤或者冰镇西瓜吃。”
赫连皋便隔着窗问外头随行的官员:“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官员也是热得满头是汗,一边擦着汗一边朝远方望去,然后回答道:“启禀陛下,快到了,锦城就在前面不远处。”
赫连皋嗯了一声,将几乎要把头探出窗外的燕晏拉回来。燕晏嫌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衫,突然被赫连皋揽进怀里,就被赫连皋的身上的体温给烫到了,热得他挣扎了一下。
“你别抱我了,好热,我都出汗了。”
赫连皋只好将他放开,让曹喜团了湿毛巾给他擦汗降温,又拿过水壶给他喂水。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锦城,马车一进城,只听外头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断。
“钵~钵鸡,卖钵钵鸡嘞,一文钱一串的钵钵鸡——”
“麻花啦卖麻花啦,客官要麻花吗?”
“担担面!好吃的担担面!”
“豆腐花豆腐花啊!”
……
这些叫卖声都带着当地的方言口音,跟官话有些差别,但燕晏还是无师自通,听明白了他们在喊什么。
这一听就是好吃的,燕晏马上活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撩起窗帘往外看。
几乎是帘子刚撩开,美食的香味就扑面而来。燕晏定睛一看,才发现街道两旁都是卖吃的,五花八门,种类之多,好多都是他在金陵和长安时没有见过的,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他扯着赫连皋的袖子囔囔道:“赫连皋我要下车买吃的,外面好多吃的!”
赫连皋忙抱住他,不让他自己跑出去,哄他道:“先不急,咱们先去官府打个招呼,找地方休整一下再出来吃也不迟。”
燕晏被街上的香味勾得魂都要没了,哪里肯依?他躺在赫连皋的怀里就耍起赖来。
“我不!我不嘛!我现在就要吃!快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赫连皋紧紧搂着他不让他乱蹬,燕晏闹得厉害,衣服都被他弄乱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上面还有几道泛青的指痕,那是赫连皋的杰作。
他抱住燕晏,一边亲吻燕晏的脑袋一边哄道:“乖了晏晏,听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也不方便,等咱们安顿好了,朕一定带你出来吃个够,把整条街买下来给你都行。”
燕晏这才不闹了,抽了抽鼻子问道:“真的嘛?”
赫连皋点头:“君无戏言。”
燕晏低头揉了揉眼睛,妥协道:“那好吧,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可不能不守信用。”
赫连皋哭笑不得:“朕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哄好燕晏,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停在锦城郡守的府邸前。
赫连皋这次出巡并没有大肆宣传,只通知了沿途的官府,每去到一个地方,就由当地官府接待。
锦城的郡守早就接到皇帝今天抵达锦城的消息,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在门前接驾了。看到皇帝的马车停下,郡守赶紧带着一众下属上前接驾。
赫连皋抱着燕晏从马车出来,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齐声高呼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