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这个姿势有点糟糕,被抱得并不好受,就挣扎了起来:“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赫连皋虽然有些醉了,但步伐还是很稳的,没受燕晏的影响,只是燕晏闹得厉害的时候,抬起手来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蹙眉道:“别闹。”
燕晏马上安静了下来,倒不是听话了,而是一时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打屁屁的事实。想他堂堂南国皇子,皇帝最疼爱的幼子,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说一句重话,更别说打他屁股了。没想到自己十八岁这一年却破了例,打他的人还不是他爹娘长辈。
燕晏又羞又恼,回过头冲着赫连皋囔囔道:“我父皇母妃都没这样打过我!”
没想到赫连皋听了这话后非但没有反思自己,跟他道歉,反而理所应当地点头道:“只有朕可以这样对你。”
燕晏被他的不要脸气得哇哇乱叫,就这样一路被赫连皋抱进殿里。
内侍们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醒酒汤和洗澡水,赫连皋没让人伺候,直接抱着燕晏进浴室。
燕晏起先还有些提心吊胆,当心赫连皋恃醉行凶,但好在赫连皋并没有那个意思,可能是太累了,坐进浴桶后就不动了,燕晏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泡了一会儿,心里还想着他给赫连皋准备的礼物,偷偷回头看了赫连皋一眼,见赫连皋双臂搭在桶沿上,正闭目养神,好似没注意到他,他便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而赫连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举动。
燕晏就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蹑手蹑脚地从浴桶里出来,披上浴衣后走出去,见曹喜就在外面等着,便问道:“我要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曹喜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给他,燕晏打开看了一眼后,便道:“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说罢,他不顾曹喜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便转身回到寝殿里,把门也关上了。
燕晏没去浴室里喊赫连皋,而是坐在龙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檀木盒子,里头装的正是他辛辛苦苦让人给他雕刻的玉狮子。
别说,工匠的手艺还不错,在灯光下看,羊脂白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狮子的面孔栩栩如生,威严神圣,燕晏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赫连皋收到这个礼物后的反应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那边传来水声,应该是赫连皋起来了,燕晏赶紧将玉狮子放回盒子里,又用被子将它盖住。
果然,下一刻赫连皋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燕晏看了过去,在看到他后突然倒吸一口气,赶紧捂住眼睛,控诉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赫连皋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闻言挑了挑眉,坦坦荡荡地朝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虽然还隔着一点距离,但燕晏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体温,哪怕没有睁眼看,燕晏都能想象出来赫连皋就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他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眼睛从指缝中偷偷看了一眼,赫连皋果然坦然地坐在他身边。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过很多次肌肤之亲,但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赫连皋就这样不着一缕地坐在他面前,还是让燕晏很不习惯,别扭道:“你快把衣服穿上,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赫连皋不置可否:“都要睡觉了,再者,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燕晏都要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一番,随手摸到一张毯子,就拿起来胡乱地裹在赫连皋身上。
看到赫连皋的身体被毯子不伦不类地盖住,燕晏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凶巴巴地命令他道:“把眼睛闭上!”
赫连皋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说道:“晏晏给朕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燕晏哼哼唧唧的,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被窝里摸出一个盒子来。
赫连皋封闭了视觉,听觉就变得更加灵敏。他听到燕晏弄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有些期待。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赫连皋睁开眼睛,只见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雕成狮子的羊脂白玉,大约有他的巴掌那么大,雕得栩栩如生,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诧异道:“这就是你给朕准备的礼物?”
燕晏得意地哼了一声:“是啊,没想到吧,是不是很感动,这花了我好大的心思呢。”
赫连皋将玉狮子端起来观赏了一会儿,这玉还挺重,身上没有缝隙,可见应该是一整块玉雕出来的。
他拿了一会儿就放下了,笑着问燕晏:“这么大块羊脂白玉,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燕晏骄矜道:“那是,不过我有钱,所以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吧。”
赫连皋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喜欢是喜欢,但是比起这个,朕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