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可怜的唇珠松开点,如丰润撬开一点壳的蚌,留有凹陷齿痕的一面也无知觉展露在人前。
沈怀序脸浸在浓黑中看不清,只听到未关紧的门扉发出挣扎吱呀声,纪清梨牙尖磕碰,咬到什么般惊醒,将浓黑中拂她面颊的手、床头黑沉沉的影子看了个正着。
大半夜的,谁在那?
纪清梨打了个激灵,毛骨悚然:“谁?春兰?”
四周寂静,无人回答。就在纪清梨睁圆眼吓得快把自己卷成一团,缩进床角时,耳边冷不丁响起低低声线。
“是我。”
“你午时去找我,是为何事。”沈怀序松泛开口,姿态稀疏平常,好像他半夜骤然出现在人床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怀序?
跟她说一个月就见两面,然后突然半夜站到床头来的沈怀序?
纪清梨不可置信,鼻尖又嗅到血味,佐以他沉稳无波直奔主题的语气,更悚然,跟白日他给人的沉稳印象大为相反。
“几日不见,你怎的。。。。。。怎的突然寻来了。”
“五日没见。”
沈怀序这样补足她的话,单手抬起烛台。
他态度平静得让人僵硬,纪清梨感觉怪异,抬眼时见那火舌从他眼尾一闪而过,照亮他眼尾挫着的血迹。
就一点,猩红得悚然。
连眼神都跟着变了,刺人得厉害。
纪清梨话堵住,抿唇也感到不对劲,嘴巴像被人撬得短暂失去知觉,抿进去只觉得凉,好不舒服。
沈怀序见她将唇珠舔得水亮,嗫嚅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先关切他:“你脸上怎么有血?”
他不知为何心头轻快些许,用手背抹开干涸血迹。
“旁人的血,不重要。”
“你还没说,究竟为何寻我。我早同你说过,除开那两日没有见面的必要,对不对?”
第11章成婚只为平事映出他晦暗不光彩的脸……
这话一下听起来像兴师问罪,斥她坏了规矩,实则全然是先发制人,牵着纪清梨鼻子而已。
找他又怎么了,这事至于叫他半夜摸到人床头来吗?
纪清梨不懂,光笨拙解释:“是我一时心急,有事想请你帮忙。”
白日小厮的话和沈怀序岿然不动的态度重叠,纪清梨原有的那点底气早扑灭,仅剩点客气:
“不知夫君还记不记得我嫁来前的事。在荣安县主府上那日,我丢了帕子身陷囹圄,多亏你出手相助。”
“后来有流言牵扯到你,传得不大好听。我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有人以为此事是我推手,以此压迫沈家,迫使你不得不上门提亲…”
她情态忐忑,沈怀序半张脸烤在烛火下,线条不断晃动着,散漫看她吞咽动作,脸侧泛红得像桃尖。
还未成熟完全,吮皮时绒毛会泛涩扎舌的青桃。
只是紧张着,便不安蜷起来。
手背发热,剥离的血块和无意碰到她唇肉的触感都没散,沈怀序分神想他这般算什么?
但也仅有一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