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过让纪清梨收回手离远点,要他们相敬如宾别越了界限。
大抵是那火涨得太高、辟啪,促使一向不曾回头的沈怀序有几分隐秘的悔意。
为何不早些听纪清梨的话,早点把那日什么都查清查个干净,免去日后诸多还有牵扯的可能?
到如今算着鸡毛蒜皮的账,为几句话在意得发疯了,他全然是自作自孽的活该,就是要质问纪清梨是不是同谢无行背地见面了,也毫无立场开口。
按着沈怀序说得,少找他有问题自己解决,说得他们一月只见两面,只怕就是纪清梨真跟人坐到一张桌子上,头挨着头坐到一块去,他除了站在一旁面色铁青又能说什么?
他甚至还得说上句还好谢无行是个太监。
喉头涨得发梗,沈怀序无声摩挲那块疤痕,从前是他太轻言果断了。
契约白纸黑字但并非无情,起码纪清梨是对的,整理衣冠送吃食说话,他们该做那些功夫。
沈怀序久久站在那,长眉抑得发昏,情态晦涩发烫,还以为是自己擅自踏进来惹得沈怀序不快,眨眨眼老实就要走。
没想到才转身,袖子被人很轻牵住。
沈怀序往前一步,步子迈得大,几乎是踩着纪清梨脚后跟,令她肩胛挨上他肩头,抬手就能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了。
“这些小事多谢你操劳,费心了。该怎么回报你?”
声音也沙沙的低,呼吸又烫又重落到耳根里,两颗小痣上,落得她一个激灵。
她肩头耸起,窄窄截腰在沈怀序眼前拉长一段,侧来的半张脸绒不安极了。
怎么突然夸她?
纪清梨好不习惯,腮肉鼓起,客气又无措,没有半分先前依赖他时的喜悦亲近。
更别提得寸进尺提什么留下来,或抱她牵她的要求了。
沈怀序轻按住她,另只手从后抬起她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钱权或是他身上的什么,对他说点什么,向他索要点什么好吗?
“今天一天辛苦你了,不过整日久坐对肩颈也不好。要一同去趟寺庙散心祈福吗?”
她记得上次来找沈怀序时,他才随靖王去过寺庙。
收拢在脖颈上的手存在感极强,纪清梨眼珠抬抬,对上沈怀序颠倒视线,有几分晕眩。
她的丈夫靠得更近,好意要用这种方式替她放松肩颈。
但有点奇怪,他覆上的不止肩颈。
隐隐能感到腿骨抵进她腿弯里,极缓顶开点缝隙,使得她不得不更依靠上下两只手的力度,如同张拉满到颤巍巍在掌心的圆弓。
“张开点。五皇子生母在宫外意外病逝,他很想念母亲,想托我们一同替他去寺庙一趟,为他母亲求个往生。”
张开什么?
纪清梨来不及困惑,沈怀序已搬出干瘦皇子令她分神。
他照旧如安抚孩童般轻拍她,下巴上那只手却微微用力,指头几乎要挑进唇里了。
第19章西图澜娅寺庙同床共枕你怕人看见坐到身上了?……
圆钝唇珠陷在指间,被拨得发凉,合不拢,连声音都粘糊奇怪,像被人含住舌头。
偏偏沈怀序有耐心等她,明明指头还在人嘴里,还明知故问:“清梨说什么?放松些。”
她能说什么,这姿势好奇怪,弄得人脸颊发烫,况且捏肩怎么捏到嘴巴里,要她牙齿再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