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仨一块写作业?”苏云景试探他的底线。傅寒舟负气地抿了抿,最后委曲求全,“好吧。”他一副特别特别不情愿的样子。苏云景:……-第二天吃了早饭,苏云景跟郭秀慧说了一声,拎着书包就出门去找傅寒舟了。苏云景跟傅寒舟并肩坐在桌子上,他们一人一本练习册。只不过,苏云景是高中练习册,傅寒舟是初中练习册。没办法,小酷娇的基础太差了。除了英语以外,他没有一科好好听过课。傅寒舟的英语很好,不过这不是在学校学的,是沈年蕴给他请的家教。他的英语好,是那种可以跟外国友人正常交流的好。苏云景还以为他喜欢英语,后来一琢磨,原因估计是出在他身上。当年傅寒舟跟沈年蕴走后,他们俩每天都会打一通电话。那个时候沈年蕴就开始请家教给傅寒舟补课,毕竟他七岁都没有读书,和同龄孩子差了不少。苏云景当时在电话里嘱咐傅寒舟好好学习,尤其是学好英语。因为小县城里的英语口语发音不标准,他跟傅寒舟开玩笑说,等他们俩考上一所大学了,他还得让傅寒舟给他补补口语。估计是小酷娇听进去了,所以把英语学的很好。唉。不过他也没白学,至少现在他还能教教他口语发音。现在努把力,他们俩就能一块考所好学校,也算完成了当年的玩笑。苏云景那个时候是真的在开玩笑,毕竟他才八岁,离上大学还很遥远,只是习惯性的逗小酷娇。一个多月前,他只是个八岁的娃娃,一眨眼他就要跟傅寒舟为高考奋斗了。还挺奇妙的。苏云景笑着捅了捅一旁的傅寒舟,“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别不好意思。”傅寒舟正在做全等三角形的判定,被苏云景的胳膊一碰,笔下的a画出好长一道。他漂亮的凤眸微掀,在苏云景写字时碰了他一下。见苏云景的字也扭曲了,他才一脸正经地继续做题。“嘿。”苏云景眼睛瞪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还打击报复?”傅寒舟嘴角弯了弯,眼里有了点笑意。细细碎碎的光从里面泻出来。在酒店和傅寒舟写了一天的作业。苏云景写完自己的,还给傅寒舟补习他落下的知识。到了晚上,苏云景回家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跟郭秀慧说要在同学家留宿。原主以前也在朋友家睡过,郭秀慧也没多说什么。苏云景没在家吃晚饭,跟傅寒舟选了一家自助小火锅店。在火锅店,看见有人在吸烟,苏云景想起什么似的对傅寒舟说,“吸烟不好,以后不要抽了。”汤锅的热气氤氲在傅寒舟的眉眼,眼尾透了一层薄薄的红,像满月下绽放的海棠花。在这样嘈杂的气氛下,他仍旧像富贵少爷,清俊矜贵。富贵少爷长睫一敛,眉骨线条婉约内敛,“以前睡不好,心情总是会烦躁,所以才会抽一根,以后不了。”苏云景很满意,给他挖了一勺虾滑放清汤锅里。傅寒舟等着虾滑熟了,捞上来,蘸了一下料,放进了口中。他的唇被蒸得嫣红潋滟。唇齿翻搅着白色的虾滑,喉咙滚动时,莫名的性感色气。苏云景发现小酷娇是真的很好看,不是普通的好看,是非常好看。难怪以后会做炙手可热的顶流巨星。见苏云景莫名笑了下,傅寒舟问他,“怎么了?”苏云景涮着毛肚说,“没什么,就是感觉你颜值很高,以后要是当明星了,不知道迷死多少小女孩。”傅寒舟对自己的外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被苏云景这么坦率一夸,他忽然觉得,长得好看也挺好的。起码他愿意看。他愿意给他看。-吃饱喝足后,苏云景跟傅寒舟回酒店,一前一后洗走了身上的火锅味。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苏云景感觉人生都圆满。黑暗里,傅寒舟突然开口,“你明天要给我过生日吗?”“只要你想好要什么礼物了,我就给你买。”苏云景默默补了句,“千万别太贵。”他现在是学生党,虽然家里不缺钱,给的零花钱也超多,但苏云景总觉得还是不要太浪费。“今天还有一个人过生日。”傅寒舟清冽的声音,在夜里缓缓流淌,莫名有一种寂寥。苏云景心里咯噔了一下。嗓音不自觉有了点哑,“还有谁?”其实他知道傅寒舟在说谁,是陆家明,他上一个身份。“小时候认识的朋友。”傅寒舟说。难得小酷娇愿意跟他坦白过去,虽然那个过去他一清二楚,但对傅寒舟来说,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所以苏云景没说话,耐心地等着他说下去。结果七八分钟过去了,苏云景的耐心化为乌有,他都快以为傅寒舟睡着了。实在忍不住了,苏云景问他,“然后呢?”“然后他死了。”嗓音低低的,风一吹就散了似的。苏云景心里一酸,继续等他的下文。又等了七八分钟,苏云景挑眉,“没了?”“没了。”苏云景:哈?!他跟小酷娇处了大半年,就换回来这么短短两句话的评价吗?苏云景看向傅寒舟。傅寒舟平躺在他身旁,狭长的双眼阖着,鼻梁挺直,朱唇秀美。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苏云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傅寒舟侧过身,转向他,身子像婴儿那样蜷缩,脑袋微微前探,靠在了苏云景肩上。一个很需要人保护的姿势。苏云景怔了一怔,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彷徨脆弱似的,鼻头酸胀的难以忍受。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正常的。苏云景口吻像个耄耋老人似的,“把腿放平睡,你这样不利于骨骼的发育。”傅寒舟很听话的把腿放直了。他们俩之间也没了阻碍,傅寒舟又朝苏云景凑了凑,几乎贴在他身上。应该是伤心难过的。当初关系那么好,他突然去世了,依照小酷娇的性格是会很难过的,毕竟以前那么依赖他。苏云景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傅寒舟慢慢睁开了眼,纤长的眼睫拂过苏云景的侧颈,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他抓住了苏云景的衣摆,把自己埋进了他的颈窝。-第二天一早醒过来,苏云景腰酸胳膊疼。昨晚被傅寒舟牢牢抱着,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现在活动四肢,骨头嘎巴嘎巴的响。傅寒舟抿着唇给苏云景捏了捏胳膊,他控制不住,睡着后无意识就会贴着苏云景睡。大概是因为苏云景太暖和了,他又那么怕冷。吃了早饭,苏云景才终于从半死不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你到底想好要什么礼物了没?”苏云景活动着右臂问。